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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沈若汐徹底僵直在了原地。
她總算明白了陶嶼澈......他們一家人想要的是什么。
陶嶼澈卻是以為沈若汐尚不理解他的用意,直言道:
“我終究不是老沈的親兒子,家里的財產最后肯定是由你和青青繼承。”
“而江沈兩家曾經定過親,雖然一開始江諾是你的未婚夫,但是后來青青出生了。”
“沈家需要江家的商業合作,能獲得江家賞識的人,才能夠嫁給江諾。”
“換句話來說,嫁給江諾的人,就能夠成為沈家的繼承人。”
陶嶼澈語氣里的寒意逐漸侵入沈若汐的四肢百骸,好半天過去,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目的,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的,是么?”
從陶嶼澈回國的當天,將沈若汐約到酒店,和她發生關系,再以此作要挾,讓她退婚......
樁樁件件,陶嶼澈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算計著她。
他知道她的性格,絕不會將那天晚上的事告訴任何人。
他也知道她喜歡他,料定了沈若汐一定會在那天晚上將他留下來。
從頭到尾,她都是他隨意操控的棋子,是將沈云青送到江諾身邊、讓他們一家人奪得沈家家產的墊腳石。
“你也不用這么傷心,”陶嶼澈再次帶上了那副一如既往的冷漠笑容,“我還是念著點我們之間的情分的。”
他一手撫上沈若汐的側臉,順著臉頰的弧度捋了捋她耳邊的發絲,竟存著幾分詭異的繾綣。
沈若汐咬緊了牙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情分?陶嶼澈,你自己都不覺得這個詞用在這有多可笑么?”
陶嶼澈冷嗤一聲,斂了笑容,眸中卻含著隱隱的亮光。
“你該感謝我的,畢竟......”
他微微俯下身,嘴唇幾乎要觸碰到沈若汐的耳朵。
“是我跟你睡了,而不是那個姓許的野男人。”
“啪!”
——偌大的客廳傳來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陶嶼澈偏著頭,側臉通紅。
沈若汐的這一掌足夠用力,以至于陶嶼澈烏黑的劉海都略微凌亂,遮掩住了他的雙眼,看不清表情。
而沈若汐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她的手仍僵滯在半空,連帶著身體都在顫動。
“......無恥。”
她幾乎是翻遍了腦海中所有惡毒的詞匯,最后也只說得出這個詞來。
沈若汐以為陶嶼澈會暴怒。
不曾想,卻是見眼前人冷哼了一聲,頗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陶嶼澈正過身子,眸色沉沉:“解氣了?”
沈若汐感覺喉口都被噎住了一般。
“解氣了就記得去退婚,否則......”
沈若汐再不愿去聽陶嶼澈說的每一句話,也不管他手中還握著自己的車鑰匙,兀自走出了家門。
夕陽西下,沈若汐已經離家好一段距離,仍是沒緩過勁來。
她近乎頹喪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只想著離家越遠越好。
直到天色徹底暗沉,迎面汽車大燈有些晃眼。
她讓了個道,卻見那車拐了一圈,停至她身旁。
車窗搖下,露出了車主的面容——
“若汐?”
江諾面露驚訝。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