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20
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季述年反而不知所措起來,看著她光彩照人,滿臉幸福的樣子,他不禁有些自慚形穢。
大家似乎都在等著他說話,可是嘴唇囁嚅了幾下,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保安,無關緊要的人還是趕走吧!”宋以棠收回目光,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季述年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在意,心霎那間猶如鈍刀在割。
“等一下!棠棠,對不起,我不能走,你不知道我花費了多少精力才來到這里,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保安已經拖著他往場外走,他沒有反抗之力,只是一味地朝宋以棠求情,可惜她毫無反應,只是深情地望著傅澤川,溫柔的說出那句:“我愿意!”
季述年好像聽見了破碎的聲音,是他的心,碎在了地上,扎的他鮮血淋漓。
婚禮結束后,在場的人都被封了口,沒人會自不量力去傳宋家和傅家的閑話,否則離破產也不會遠了。
晚上,累了一天的宋以棠躺在傅澤川的腿上,好不悠閑的吃著草莓。
“今天,那個人?你認識的吧。”傅澤川小心開口,他聽說過宋以棠過去三年在京市的事情,也隱隱約約知道她在那有過一段感情。
“沒錯,我曾經喜歡過他,不過現在已經沒關系了。”
宋以棠大大方方的承認她曾經喜歡過,但是這段戀愛關系是不實的,畢竟季述年從沒愛過她。
“澤川,有些事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好不好。”
傅澤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好,我信你,不過他要是太難纏了你就告訴我。”
隔天,宋以棠就主動去見了季述年,他住在酒店里,房間紋絲不動,一看就是整夜沒睡,倒是地上擺滿了酒瓶。
“棠棠,真的是你!對不起,我知道姜曉寧是個騙子,我也是個騙子,你走了以后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好。”
季述年邊哭邊無措的解釋著,只是宋以棠始終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
“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失去你的代價我償還不起,你走了以后我的心就好像被挖空一樣,生不如死,唯一的念想就是再見到你。”
“撲哧。”
宋以棠實在是沒忍住笑出聲來,季述年剛剛的一頓深情輸出,對她來說簡直是可笑至極。
“季述年,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最好的前任就應該和死了一樣,更何況我們之間都算不上,畢竟我只是你求愛的臺階,你踩著我去接近姜曉寧時,我們兩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不,我知道我以前傷你太深,可是我發現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你對我那么好,失去才懂得珍惜的滋味太難熬了!”
季述年掀開手腕的衣袖,一道道傷疤丑陋扭曲的展露出來,強烈的恐懼讓他聲線不停的顫抖。
“你的膝蓋還疼不疼,我已經懲罰過我自己了,還有我這條腿也斷過一次,之前去瑞士找你的時候遇到了雪崩,上天留我一條命下來,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你。”
茶幾上還放著一瓶剛打開的酒,季述年毫不猶豫拿起它就往身上澆。
刺鼻的酒精味鉆入鼻腔,宋以棠不悅的皺皺眉。
“說實話吧,你現在怎么樣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割腕也好,斷腿也罷,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千萬不要說是為了我,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過得很幸福,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早就治愈好了。”
“我憑心勸你一句,把我忘掉,把那段荒唐的時光忘掉,我們都各自好好生活。”
宋以棠說心里沒有一點觸動是假的,可是她除了一絲絲的憐憫以外再無別的了,月亮不屬于她,卻也曾照亮過她,那段難挨的時光是他牽著手帶她走了過來。
“再見,以后再也不見了。”
季述年的淚水早就流了滿面,雙拳緊緊鉆入掌心,可是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罷了,宋以棠曾經承受的是他的千百倍痛苦。
“棠棠,讓我再看你最后一眼吧!”
他跟著宋以棠出了酒店,保鏢這次沒有貼身跟隨,是因為她想一個人解決這件事,沒想到剛出酒店大門,包就被兩個盜賊搶走了,她下意識驚呼,保鏢立馬飛奔過來,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季述年目睹了這一切,他沒有任何思考就跟了上去,可是沒注意到湍急的車流,剎那間,他感受到巨大的沖擊力,落地之前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熟悉的感覺,又再一次從醫院的病房醒來,只是這一次不一樣,一睜眼就看見了宋以棠,他不管不顧的起身,可是身上牽扯的痛意讓他動彈不了。
“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訴醫生,不過你的腿沒保住。”
宋以棠垂著頭,思索再三還是將這件事說了出來,早晚都要崩潰,不如現在就告訴他。
“我感覺挺好的,你呢,包拿回來了嗎?我...”季述年還沉浸在驚喜中,后知后覺才意識到宋以棠后半句話的意思。
他動了動下面,可是什么都沒感受到,空空蕩蕩的,恐懼感爬上心頭,后背陣陣冒著冷汗。
嘴唇哆嗦著又問了一遍:“我的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