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想去觸這個眉頭。
周澈頂著周家上上下下的壓力哭求無門,想起了找我母親。
他認為,憑著這么多年替我母親繳交醫藥費的恩情,我母親一定會答應他,說服我的。
他跑去了醫院里,找我母親,發現我母親不見了,打我母親的電話,我母親也沒有接。
他無奈之下,又換了一張手機卡給我打電話。
“江吟,我好想你。你能告訴我,你母親去哪里了嗎?”
“她已經去世了,是你打翻了她的骨灰盒。你又忘了嗎?”
我冰冷的話語又一次戳穿了他的心臟。
他渾身驀地變得冰冷,像是想到了什么,失聲痛哭。
“對不起江吟,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原諒我吧,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掛斷了電話。
我即將和謝安榆成婚,我不想被他打擾了心情。
我和謝安榆去民政局領證的那一天,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
周澈蹲在民政局的門口,一臉頹喪。
見到謝安榆車牌號碼的那一刻,他眼睛亮了亮,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走向我。
在我走過時,他攔住了我。
“江吟,我真的很想你,我就和你說一會兒話好不好?”
我搖頭,謝安榆把我護到身后。
“你有什么話,可以和我說。”
周澈只想和我說話。
“江吟,你就不想知道當年江氏破產的真相,和你爸爸為什么會跳樓嗎?”
我從謝安榆身后走了出來,看向他。
這是海城的陳年往事,謝家的工作中心早就不在這了,還真不一定好調查。
但是周澈沒準知道些什么。
我跟著周澈走到了一邊。
周澈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袋子里我和他的合照。
“江吟,你還記得我們剛剛戀愛的時候嗎?”
“你總是纏著我拍情侶照發朋友圈,讓我公開你,我每一次都會配合你。”
可是他每一次設置的都是僅自己可見。
我冷笑了一聲,催促他:“我不想聽這些,告訴我,我爸怎么死的!?”
他沒有回答,自顧自又拿出了一個首飾盒,里面盛放著一條項鏈。
“這是我給你買的第一條項鏈,是我去拍賣會的時候買的,你一直都舍不得戴。”
可是,他后來送給我不少的項鏈,卻唯獨沒有戒指。
我問過他,為什么不給我送一枚戒指。
他說,為時尚早,送給我并不合適。
耿嬌嬌來到家里的第二天,他就從拍賣會上給她買了一個天價的鴿子蛋戒指。
他說這個款式最襯她了。
我打掉了他手里的東西,還未打開的首飾盒被打落在地。
摔在地上的時候,首飾盒開了。
戒指滾進了一邊的草叢里。
他走過去,彎下腰,撿了起來。
“這是我特地為你買的戒指,是你說的,我很少送給你這個。”
這枚戒指是嶄新的,不是之前送給耿嬌嬌的那一枚,他像是真用了心。
戒指邊上還黏著一些碎草,像是他剛剛撿起來,沒來得及清理的。
我伸過手,他以為我要拿走那枚戒指,眼睛亮了亮。
卻看見我拿走上面的一根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