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腳用了十成的力度,我仿佛聽見了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周澈疼痛得喊出了聲。
“周澈,你不配當父親。”
謝安榆的話音剛落,我的眼淚就從眼眶里淌了下來。
他說得沒錯,周澈一點都不配。
“周澈,我早早就告訴過你了,我流產了!是耿嬌嬌把我拉下樓梯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再也不能有孕了……”
周澈額頭上是疼得細細密密的汗珠,聽見我的話之后雙目圓瞪。
“怎么可能呢?”
他瞧見我的神情不似作假,終于開始慌了神。
“江吟,你胡說!你是不是為了抱上謝安榆的大腿,殺了自己的孩子?”
謝安榆沒忍住,把從醫院調出來的檢查報告丟到了周澈面前。
耿嬌嬌裝了許久的透明人,終于掩藏不住,慌張地倒退了幾步。
我冷冷地看著她。
她,是害我失去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
周澈看完了報告,怒不可遏地拽住耿嬌嬌。
“你不是說江吟沒事的么?你說摔下來的時候,是你先著地的,江吟墊了你一下,我才著急忙慌地送你去醫院的!”
耿嬌嬌看著周澈越發歇斯底里地面容,恐慌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卻依舊被周澈拽倒在地。
她的背部著了地,可是猛烈地撞擊下,大腿根依舊溢出了鮮血。
周澈沒想到懷孕的女人竟然那么脆弱,慌了神。
畢竟耿嬌嬌肚子里的,也是他的孩子。
周澈拖著自己被踹斷的腿求著謝安榆送耿嬌嬌去醫院。
謝安榆丟下一部能呼叫救護車的電話后,抱著我走了。
這里是賽車場,相對偏遠,救護車來不知道還要多久。
我一點也不同情他們。
畢竟當初,就是他們丟下我害我流產的。
我也曾苦苦哀求他們,可是他們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耿嬌嬌被送去了醫院,幸運的是,她的孩子保住了。
周澈斷了一條腿,也住進了醫院里。
他給我發了很多條消息,懇求我的原諒,讓我回到他的身邊。
我一一刪除拉黑了。
他不懂,我的心比鋼鐵還要堅硬。
耿嬌嬌是他的白月光,我更是謝安榆的白月光。
只不過,現在是帶了傷痕的白月光。
謝安榆被仇家花錢買命追殺的時候,是我救了他。
從此他便纏著我一發不可收拾。
他以為我嫌棄他的身子,其實不是。
遇到周澈更早,我感激他,便想從一而終。
現在發覺,自己真是一個笑話。
謝安榆摸了摸我的小腹,在我耳邊耳語道:“你若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咱們就試試能不能治好。你若不想,那我便也不想了。”
我哭著埋進他滿是檸檬香的胸膛上:“總得為了龐大的謝家傳承,試一試。”
謝家出手,開始封鎖周氏企業的產品,周澈闖下的大禍這下瞞不住了。
周澈的狐朋狗友一個個在事發當天就和周澈斷了聯絡。
就連那天開去賽場的跑車,有的一并賣了出去。
就怕扯上點什么關系。
都說謝安榆自從不能人道之后,就性情大變,變得兇殘陰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