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之后。
市里沒有動靜，馮曉月也沒了動靜。
已經好幾天了，馮曉月再沒來過馮堯的辦公室。
期間，馮堯給馮曉月打過兩次電話，讓馮曉月過來幫他捏肩。
但馮曉月都以正忙著為理由，婉言拒絕了。
辦不成事，還想占姑奶奶的便宜？
哼，想得美。
本以為，有地震的功勞，你會再次化龍，嘯傲九天。
一個禮拜過去了，市里竟然啥動靜都沒有。
看來，你也只是一顆棋子。
畢竟，竹水市的地震，不會天天有，你馮堯已經沒什么用途了。
馮曉月不來，馮堯也沒再打第三個電話。
又過了兩天，地震局下了兩道任命。
第一，其中一個叫劉小法的副局長提拔為一把手了。
第二，堯被提拔為地震局的副局長。
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就是市里對馮堯的獎勵。
從正科到副處。
二十五歲的副處，幾乎是不可能的。
正科到副處，原則上必須滿三年才行。
除非像馮堯這樣，有重大突出貢獻的。
原本，馮堯從副科到正科，就已經是不符合規定了。
但因為何同順的死，商河區政府為了把他打發出去，這才請示了市領導，破例提拔了。
副科提正科。
明升暗降。
是將馮堯踢出權力中心。
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不到一個月。
正科提副處。
在那場7.2級的大地震跟前，也沒有一個人敢提出任何反對。
畢竟，馮堯的準確預測，救了太多人的命，也為竹水市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所以，馮堯的破格提拔，不管是市委組織部，還是省委組織部，全都是一路綠燈。
接連兩次破例，馮堯也算是有福啊。
有沒有權力不說，就說二十五歲的副處實職吧，絕對是竹水市的第一例。
這件事情，沒讓馮堯心里哇涼，倒是讓馮曉月心里哇涼了。
馮曉月更是慶幸，虧得那天沒有讓馮堯占什么便宜。
不然，肯定是血本無歸。
一個地震局的副局長，能把她調出地震局嗎？
如果馮堯拼盡全力，或許能。
可馮曉月出了地震局之后呢？
在沒有靠山的官場，想要晉升，絕對是不可能的。
除非，馮曉月舍棄尊嚴和肉體，成為一個個領導的情婦。
馮曉月或許能夠舍棄尊嚴和肉體，但她也得選人，不是任何的歪瓜裂棗她能夠看得上。
而且，馮曉月只想選擇一個潛力股，只做他一個人的情婦。
不然的話，伺候一個個男人，跟那種出來賣的女人，有多大的區別？
馮堯是指望不上了。
師徒關系？
嘿，自然也被馮曉月給單方面廢止了。
馮曉月不甘心，她只能繼續關注著市委和市政府的年輕干部，尋找下一個目標。
馮曉月不想伺候那些糟老頭子，太惡心了。
馮曉月有點貪。
她想要權力，也想要愛情。
只有給馮堯這樣的優秀年輕人當情婦，才能權力和愛情兼收。
至于嫁給馮堯？
馮曉月沒想過。
她也知道，馮堯絕對不會娶她這樣的女人回家。
為了能擁有權力，不惜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女人，能有幾個男人會放心。
馮曉月跟馮堯開始保持距離了。
但徐躍華卻黏上馮堯了。
李德華倒臺了。
馮堯當副局長了。
監測預報與技術科的科長之位，又空出來了。
而竹水市的下一次地震？
或許是幾千年，或者幾萬年之后吧。
所以嘛，這個科長的位子簡直就是穩坐釣魚臺那樣的生活。
徐躍華當然想要。
快下班的時候，徐躍華就來馮堯的辦公室了。
“噢，躍華啊，什么事？”
其實，徐躍華比馮堯大了足足五歲。
奈何職位有差別。
當哥的，不敢喊弟弟的名字。
但當弟弟的，卻直呼哥哥的名字。
這就是職場。
徐躍華陪笑著。
“馮局，晚上有沒有時間啊？”
巧的是，劉小法以前分管監測預報與技術科。
現在，馮堯也分管這個科。
馮堯淡淡一笑。
“說吧，什么事？”
徐躍華點頭哈腰。
“沒什么事，馮局要是有時間，我想請馮局喝點。”
馮堯指著徐躍華，笑著說道：“想轉正？”
被馮堯戳破了心思，徐躍華就有點尷尬了，撓了撓頭。
“馮局，其實我……”
不等徐躍華把話說完，馮堯就打斷了他。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理解。”
“我空降過來，確實耽誤了你一個月的時間。”
“但現在呢，這個位子又空出來了。”
“你不想，別人可能就會想了啊。”
徐躍華這個人，馮堯對他還是很了解的，沒有什么野心。
只想著能當上一個科長就行，因為他背后沒人。
徐躍華也有個表弟在體制內，而且也是個小領導。
滕大偉，書城區衛生局的一個副科長。
書城區是竹水市的一個區。級別跟縣是一樣的，正處級單位。
書城區的衛生局自然就是正科級單位，衛生局下面的科室就是股級。
也就是說，徐躍華的表弟是個副股級。
但是呢，衛生局可是有實權的單位，比地震局這樣的冷門單位強太多。
書城區衛生局就可以管住書城區的所有區級醫院。
安排個熟人當護士啊，調個崗位啊，甚至于提干，都能幫得上忙。
滕大偉的妻子叫姜莎莎，跟許晚晴一個科室，也是許晚晴的最強勁競爭者。
論姿色和能力，姜莎莎都要勝許晚晴一籌。
可論老公的話，姜莎莎就不行了。
馮堯曾經是商河區政府辦的副科長，正兒八經的副科級，又背靠著何區長這棵大樹。
現在就不同了。
馮堯跟許晚晴離婚了，又被調到了地震局。
所以，普外科護士長的位子基本上就會花落姜莎莎家。
徐躍華嘿嘿一笑。
“馮局，賞個臉，晚上一起吃個飯唄？”
馮堯沒直接答應，也沒拒絕，只問一句：“還有誰？”
見馮堯松口了，徐躍華大喜。
“我表弟兩口子，表弟滕大偉是書城區衛生局醫政科副科長，弟妹姜莎莎在竹水市第一人民醫院普外科當護士。”
第一人民醫院普外科？
姜莎莎？
馮堯有印象。
他和許晚晴的婚禮上，普外科的醫生和護士幾乎都來了。
長得比許晚晴漂亮的，普外科只有一個。
就是這個姜莎莎。
第一人民醫院有第一美女醫生和第一美女護士。
姜莎莎就是第一美女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