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區長出事之前。
馮堯清楚地記得，許晚晴曾經說過姜莎莎跟她爭護士長的事情。
當時許晚晴嗤之以鼻，說姜莎莎的老公只是書城區衛生局的一個副科長。
而第一人民醫院是歸市衛生局管理，姜莎莎也敢跟她爭。
馮堯也聽說了。
許晚晴和他離婚之后，跟書城區區長潘云龍的獨子潘健走得有點近。
這個潘健，馮堯當然知道。
花花大少一個，最喜歡玩女人。
尤其是喜歡破處。
可最讓人想不透的是，潘健玩的女人都是處兒。
上一世潘健最后娶回家的許晚晴，卻是個離過婚的女人。
許晚晴跟潘健結婚，是在春節過后。
然后，許晚晴成功登上護士長的寶座。
不見兔子不撒鷹，許晚晴這樣做法無可厚非。
畢竟對方是潘健，名聲太臭了。
馮堯瞇了瞇眼睛，心中冷笑。
許晚晴，你想當普外科的護士長，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好，今晚就咱們四個。”
“你定地方吧，一般的飯店，菜品不錯就行。”
徐躍華大喜。
“多謝馮局，我這就訂飯店，稍后給您打電話。”
徐躍華剛走。
馮堯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略有些熟悉。
馮堯接通電話，傳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
“馮局您好，我是市政辦秘書一科的方東明。”
方東明？
馮堯精神一振。
方東明突然打電話，什么意思？
難道是齊紅衛授意？
“你好，方科長，請問有什么事？”
方東明說道：“是這樣的，馮局，我找您是私事。”
私事？
馮堯登時一陣泄氣，不是齊紅衛讓方東明打電話的。
方東明繼續說道：“馮局的文筆，我已經拜讀過多次，是真心佩服。”
“所以，我想向馮局請教。”
“怎么才能寫好領導的發言稿，還請馮局不吝賜教。”
馮堯明白了，方東明想轉正，想當秘書一科的科長。
但是呢，方東明的文筆不行，這是他的一個致命短板。
其實，馮堯更明白。
方東明的短板不單單只是文筆，還有魄力不足，腦袋瓜不靈活，等等。
上一世，秘書一科的科長空缺了三年之久。
齊紅衛借調過好幾個人，可他始終沒有考慮過方東明。
馮堯的目標也是市政秘書一科的科長，但他根本沒有把方東明當成對手。
“呵呵，方科長言重了，咱們可以共同學習提高嘛。”
方東明大喜。
“馮局晚上有空嗎，我想請馮局喝酒。”
“順便，我把以前寫的幾篇發言稿交給馮局，幫我批注一下。”
馮堯忽然心下一動。
在我成為秘書一科科長之前，方東明絕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至少，借著方東明的手，很好辦事嘛。
“這樣吧，方科長，晚上我們局的徐科長請我吃飯。”
“不如咱們一起吧，人多熱鬧。”
方東明不是喜歡熱鬧的性格，但猶豫了一下之后，他還是答應了。
“但是，馮局，我去不早，得等齊市長下班之后才行。”
“呵呵，沒關系，我們先喝著。”
“等方科長來了，再加幾個菜。”
“噢，咱們也別一口一個官稱了。”
“不如你喊我老馮，我喊你老方吧，以后交流也方便點。”
“行，那我就喊你老馮了。”
“哈哈，老方。”
掛了電話，馮堯的心情大好。
秘書一科，暫時去不了。
但有方東明這個副科長在，馮堯還是能辦很多事的。
只要秘書一科科長的人選一日未定，但凡是齊紅衛的管轄范圍，估計不會有人敢不給方東明面子。
晚上六點。
微醺小館。
竹水市一個比較有特色的飯店。
菜味絕對很不錯。
九九年的時候，遠不如二十多年后那么復雜。
沒有那么多的科技狠活。
也沒有亂七八糟的預制菜。
更沒有那么多的激素肉類。
除了一些造假之外，生意人還是比較樸實的。
“大偉，莎莎，這就是我們馮局，來地震局兩個禮拜就成功預測出了地震。”
“馮局，我表弟滕大偉，表弟妹姜莎莎。”
然后，雙方握手。
馮堯發現，姜莎莎對他還很客氣。
但滕大偉，就有些敷衍了。
而且，滕大偉似乎也有些看不起徐躍華，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馮堯也不在乎。
先讓滕大偉得瑟一會兒，等方東明來了再說。
介紹完畢，四個人開始喝酒。
馮堯、滕大偉和徐躍華喝白酒，姜莎莎喝紅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滕大偉的話就多起來，也牛逼起來。
“馮局，體制內的單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黨委和政府口，是第一等。”
“有權力的局委呢，是第二等。”
“邊緣化的局委，就是第三等了。”
“接下來，就是一些企事業單位了，地位更低。”
“恕我說話直接，地震局就是第三等。”
“想辦什么事呢，幾乎沒有人會給面子。”
“而我們衛生局，還算馬馬虎虎，屬于第二等。”
“以后，馮局想辦什么事呢，只管給我打電話。”
“哪怕是別的局委，包括第一等，也會給我一點薄面的。”
“不過呢，在地震局內部，馮局的話語權就重了。”
“我這個不成才的表哥的事，就拜托馮局了。”
滕大偉的這番話，說得很有水平。
先敲打馮堯一番，再把他壓一下。
最后呢，又把他略抬一些，同時點出了今晚徐躍華請客的主要目的。
馮堯微微一嘆，點了點頭。
“滕科長說體制內的單位分一二三等，確實是這樣子的。”
“我聽前妻許晚晴說過，她和嫂子爭護士長的位子。”
“以前吧，我在商河區市政辦公室，嫂子本來是沒希望的。”
“但后來我這邊出了情況，許晚晴沒了后臺，護士長之位自然非嫂子莫屬了。”
“可我聽說，許晚晴最近跟潘健走得比較近，我就擔心嫂子了。”
“唉，這種情況確實符合滕科長說的那個一二三等定律，沒辦法。”
滕大偉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許晚晴因為攀上了潘健，又在科室得瑟起來，故意冷言冷語，嘲諷姜莎莎。
滕大偉當然聽姜莎莎說了。
只是，潘健的爹是潘云龍，書城區的區長。
滕大偉可不敢跟他掰手腕。
姜莎莎微微一嘆。
“大偉，護士長當不上就算了，我更在乎的是家庭。”
“至少這方面，許晚晴是比不上我的。”
馮堯立即就對姜莎莎很有好感了。
單這一點，姜莎莎就強過許晚晴太多。
“今天認識也是一種緣分，我試試吧，能不能幫嫂子如愿。”
“你？”
三人同時望向馮堯，皆是一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