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宴北清冽氣息鋪面而來。
盛夏晚一瞬僵直了身體,心口像是被一雙手生生撕裂開。
上輩子她和沈宴北在一起后,別說接吻,就連牽手也沒有過。
甚至每次他們一同去上課,沈宴北都會和她保持距離,遠遠走在一邊。
盛夏晚按下心口的抽痛,自嘲扯了扯唇角:“原來為了葉聽心,你們兄弟倆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沈宴北瞳孔震顫,薄唇在盛夏晚的頰邊生生停住。
兩人幾乎呼吸交融,氣氛卻降到冰點。
盛夏晚眉眼彎彎,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沈宴北,其實人的夢想是會變的。”
從你們欺騙我開始,我的夢想就從和你們在一起,變成了永永遠遠離開你們。
在沈宴北錯愕的目光中,盛夏晚越過他離開。
直到走出學校大門,聽見街口賣糖葫蘆熟悉的吆喝。
盛夏晚緊繃著的背脊,才緩緩放松下來。
她一定要參加這場物理競賽,老李早就告訴過她,要是能在這場物理競賽中拿到第一,就能被保送國防科大。
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到第一,擺脫這兩兄弟。
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
結果第二天,盛夏晚抱著試卷去老李辦公室。
經過一班走廊時,靠在木欄桿上的沈宴南,突然站起來推了她一把。
他終于不再裝出一副在乎她模樣,散漫吐出一句。
“好狗不擋道。”
盛夏晚沒有防備,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肘被粗糙的水泥地摩出血痕。
她痛到臉色發白,先去撿試卷。
不想沈宴南一腳踩了過來,還在她的手背上碾了碾。
刺痛一瞬剜心。
盛夏晚咬著唇蒼白的收回手,正要發火,抬頭卻看見沈宴南和葉聽心離開的背影。
覺察到她的目光。
葉聽心突然回過頭對著盛夏晚笑了笑,像是打贏了什么勝仗。
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
還有兩個月,自己就能離開了。
盛夏晚抿著唇忍耐,正要去撿試卷,,一干凈修長如玉竹的手突然伸出來,幫她撿起試卷。
“宴南就是調皮了點,你別和他置氣。”
沈宴北將試卷遞給她,聲音溫柔又動聽:“手受傷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去校衛生所?”
他的語氣真誠,好像是真的擔心她。
如果是上輩子,盛夏晚一定會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但現在,她一眼就能看穿這兄弟倆,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想要逼她低頭。
盛夏晚扶著受傷的手,從沈宴北手里拿過試卷。
“不用。”
盛夏晚無視他,把試卷送去老李辦公室,又自己上了藥后,才回教室。
不想一進門,又對上同學們異樣的視線。
盛夏晚和這才發現,自己課桌里被翻了,她新買的愛華牌磁帶機被放在課桌上。
沈家兄弟一左一右站在葉聽心身邊,像是守護公主的騎士。
見盛夏晚進來,葉聽心紅著眼指著課桌上的磁帶機:“盛同學,我只是想和宴北、宴南做好朋友,你為什么要偷我的磁帶機?”
“那是我媽媽撿了好幾個月的垃圾,才攢錢給我買的。”
這話瞬間在教室里掀起軒然大波。
“盛夏晚既然是這樣的人?”
“她平時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貼著那對雙胞胎兄弟,都這么不要臉了,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盛夏晚捏緊發痛的手指,低聲解釋。
“葉同學,這個愛華牌磁帶機是我媽給我買的。”
“而且……沈宴北。”她抬眸深深看了眼沈宴北,“我媽說,她買磁帶機的時候還遇見了你,是你和她說,我喜歡這個。”
沈宴北無奈嘆了口氣,一副拿盛夏晚沒辦法的樣子。
“我是推薦了,可當時伯母根本沒買。”
沈宴北像以前一樣,抬手揉了揉盛夏晚的頭:“你要是喜歡,我和宴南再給你買好不好?”
“乖,現在先和葉同學道歉”
他表面是在維護她,可實際卻把他釘在了恥辱柱子上。
那個曾經對她百般呵護,把她護在身后的少年。
現在為了別人,將尖刀刺向了她。
盛夏晚百口模辯,心里像是有團火在燒。
沈宴南撇了撇嘴角,好像已經不爽到了極點:“哥,和她說這么多干什么,干脆找老師來,給她通報批評,紀處分。”
“像她這樣思想低劣的人,也根本不配代表學校參加物理競賽!”
葉聽心眼里的淚水要掉不掉:“我知道我最近和沈同學走的太近了,我現在就把他們還給你。”
她抬手擦去眼淚,猛地從教室里沖了出去。
周圍有同學連忙去追。
沈宴南、沈宴北正要去追。
和盛夏晚擦肩而過時。
盛夏晚猛地抬手,抓住沈宴北的胳膊:“你想我怎么和葉聽心道歉?”
“等物理競賽結束后,我給她跪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