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川揚起下巴,小人得志的模樣:“晚上跟合作商的應酬你跟我一起去,記得給你嚴總擋酒。”
嚴川說完,得意洋洋地走了。
等我回到辦公室時,發現我的東西全被扔了出來。
“江總,于總說這間辦公室現在歸嚴總監了,讓你去茶水間辦公。”
員工聲音越說越小,甚至想捂著嘴偷笑。
我撿起地上的東西,身后傳來嚴川故意抬高的聲音。
“江助理速度怎么這么慢?待會要是酒局遲到,耽誤了合作,你賠得起嗎?”
我沒理會,默不作聲搬去茶水間。
收拾好后瞥見于曼麗踩著高跟鞋經過,鎖骨上是新鮮的吻痕。
我攥緊拳頭,心中酸澀。
員工們開始竊竊私語。
“今天開會那照片上的小男孩是江總跟于總的兒子,可我瞧著怎么長得跟嚴總監那么像?”
“你也發現了?說不定真是嚴總監的兒子,那五官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他們生的不是龍鳳胎嗎?怎么會那么像嚴總監呢?”
大家突然噤聲,想到了那個夸張的可能。
我自嘲的笑,摸出手機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
等著今晚回家,就跟于曼麗攤牌。
我到酒局時,合作商正連連夸贊嚴川。
“嚴總監年紀輕輕就研發出這么完美的假肢,真是后生可畏啊。”
嚴川得意地瞥我一眼:“過獎了,這都是于總的支持。”
他故意將“于總”兩個字咬得很重,充滿挑釁。
我看著嚴川用沾滿我女兒鮮血的手,與合作商緊緊相握。
“書呈,站在門口干什么?”
于曼麗不悅地看向我:“還不快給嚴總滿上,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怎么當的助理?”
酒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松開剛才死死握住的門把手,走過去給嚴川倒酒。
起身時我壓低聲音:“嚴川,你看著自己那雙手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嚴川臉色微變,合作商瞇著眼睛打量我。
“之前都是江總跟我們對接,怎么現在……”
話音未落,于曼麗笑著打圓場:“書呈現在一心輔佐嚴總監,您放心,嚴川是我欽點的人,不會出岔子的。”
我聽著她護短的說辭,心中痛苦萬分。
為了嚴川的兒子,她甚至不惜賠上我們女兒的未來。
曾經不知道多少個同床的日夜,她都在想著嚴川。
我想起于曼麗懷孕時,自己小心翼翼照顧她的模樣。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我的深情就已經變成了一場笑話。
酒局結束,我跟于曼麗各自開了一輛車回家。
進門后我先去看了朵朵,她正在睡覺。
看著女兒乖巧的睡顏,我心里泛起難言的惆悵。
對不起朵朵,是爸爸沒本事。
讓你失去了雙腿,還要失去媽媽。
我回到客廳,看到于陽陽臥室的門沒有關,于曼麗正俯身親在他的額頭。
那副溫柔的模樣,她從來沒有給過朵朵。
我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遞給于曼麗,一言不發。
“書呈,你在鬧什么?”于曼麗率先打破沉默,眉毛高高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