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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維晝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你不要用這么俗的東西詆毀他,你不就嫌棄五萬太少,這可是你五個月的工資。”
聽到這話我笑得更大聲了。
當初畢業時,有上市團隊用年薪百萬的條件邀約我進他們的公司,可我為了幫白欣瑜穩固地位,選擇到她家的公司幫她。
等她終于獲得公司主控權時,卻一步步剝削我的權利,以各種理由降薪資,美曰其名,“你是我的丈夫,必先起帶頭的作用,把薪資留給更多基層人員。”
可她轉頭就贊助了許維晝的醫院,并給他一筆驚人的科研費用。
“我說不需要!”我嚴厲地拒絕,并轉身離開。
身后的白母嗚嗚出聲。
因為她知道我是唯一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如果連我也走了,就再也沒人會理她。
白欣瑜緊緊皺著眉頭,“你不是自詡孝順,現在卻放任你媽不管。”
我回頭望向那個滿眼期盼看著我的白母,腦海里回想到當初我媽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那是雙方父母第一次見面。
白母一臉嫌棄地看著一身樸素的我媽。
我媽多次找話題,她全當沒聽見。
我和白欣瑜去送客人時,我媽不小心將紅酒到了白母的鞋上。
“你知道這鞋多少錢嗎,十萬,你這種鄉巴佬一輩子都買不起,要不是我女兒執意嫁給陸勛安,你這種低等人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更別提和我呆在一個屋子里。”
我媽嚇得立即半蹲著用身上新買的衣服給她擦鞋。
哪知白母還不滿意,一腳踹翻我媽,指著我媽大笑,“鄉下來的老女人滾起來格外快。”
“你要是不想影響陸勛安的婚事,我勸你乖乖和我磕頭道歉,我就當這事沒發生,你要是敢去他們面前訴苦,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兒子在這里再也找不到工作。”
我媽為了我委曲求全,用力磕了三個頭。
等我們回來時,她卻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若不是我出差回來時,不小心碰倒結婚錄像帶的刪減版,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
我回頭掃過屋里的三個人,許維晝的洋洋得意,白母的滿臉哀求,最后停留在白欣瑜的臉上。
一字一句道:“這是你媽,救不救隨你。”
沒想到白欣瑜卻攔住了我的去路,“別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切記,是你放棄了你媽的生命,簽下這份免責聲明,別到時候倒打一耙,怪到維晝身上。”
她可真是時刻都在替許維晝著想,甚至連后路都替他想好了。
可我卻抓住了其中的漏洞。
“既然是你簽的精神有問題的確認書,自然由你簽免責聲明,難不成是許維晝屈打成招,硬逼著一個健康的人說自己是精神病?”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媽有病才被送到這里治療。陸勛安,沒想到你對維晝的嫉妒心已經到了黑白不分的地步,我真的看錯你了。”
說著,白欣瑜大手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病床上的白母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心痛的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我沒有任何猶豫轉身離開。
白欣瑜為了許維晝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必須藏好我媽。
我將媽媽送回了她的娘家,那里一出門都是親戚,沒人敢動她。
等我回到家,準備收拾行李離開時,卻發現書桌上多了一個塑封袋。
白欣瑜一臉悲傷的看著我。
“你走后她痛不欲生,發瘋似的發出咒罵聲,維晝怕她再次發瘋傷人就給她打了鎮定劑,沒想到她半夜居然摘掉氣管想逃走,沒了點滴支撐,她更加痛苦,竟然拿起儀器要和維晝同歸于盡,我們為了減少她的痛苦,讓她安樂死了。”
“我怕她的身體腐爛,重金讓火葬場的人將她火化,這是她的骨灰,你收好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手邊的塑料袋,哪怕她再討厭我媽,她作為兒媳婦卻連一個像樣的骨灰盒都舍不得給我媽買,現在卻一副關心的模樣,真是可笑。
除非她有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