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6我坐在公寓的地板上,手里攥著那份合同復印件,指尖幾乎要將紙張捏碎。我的畫,
那些我用無數個深夜、用淚水和心血堆砌的作品,竟然要被冠上肖曼文的名字,
送到國外的畫廊。我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畫展當晚肖曼文那得意的笑,像是毒蛇吐信,
纏繞著我的靈魂。“凝蝶,你得做點什么。”伊和泰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他坐在我對面,
眼神堅定,像是黑暗中的一盞燈。“做什么?”我苦笑,聲音沙啞,“他拿走了我的畫,
拿走了我的心,我還有什么?”“你有你自己。”伊和泰一字一句,“你的才華,你的尊嚴,
誰也拿不走。”是啊,我是康凝蝶,那個用畫筆訴說孤獨的女人。即使季炎恩毀了我的愛情,
我也不能讓他毀了我的藝術。我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伊和泰:“告訴我,怎么拿回我的畫?
”他微微一笑,像是早就等著這句話:“季炎恩已經把合同寄給了國外的畫廊,
但交易還沒完成。我們有時間攔截。”“怎么攔截?”“找到合同的原件,
證明畫作的版權屬于你。但這需要你面對季炎恩,甚至......肖曼文。”面對他們,
就像重新撕開傷口。可我別無選擇。“好。我去。”伊和泰拍了拍我的肩:“我陪你。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7第二天,
我和伊和泰來到季炎恩的辦公室。這是他創辦的“焰光藝術機構”,
也是我曾經無數次出入的地方。推開門,熟悉的裝潢卻讓我陌生得心寒。
墻上掛著肖曼文的雕塑照片,我的畫作卻被撤下,像是從未存在過。季炎恩坐在辦公桌后,
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換上笑臉:“凝蝶,你終于想通了?來找我復合?
”他的語氣輕佻,像在逗弄一只寵物。我強壓住怒火:“季炎恩,我來拿回我的畫作版權。
”他挑眉,笑容僵了一瞬:“什么版權?凝蝶,你在說什么?”“別裝了。
”我將合同復印件摔在桌上,“你把我的畫署上肖曼文的名字,賣給國外畫廊,對嗎?
”季炎恩的臉色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鎮定:“凝蝶,你誤會了。
這些畫是我們共同創作的,署誰的名字不是一樣?”“共同創作?季炎恩,
你連畫筆都沒碰過!”他冷笑,起身走近我:“康凝蝶,別忘了,沒有我的包裝,
你還是那個無人問津的小畫師。”就在這時,伊和泰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季炎恩,
合同上有你的簽名,證據確鑿。你現在交出原件,還來得及。”季炎恩瞇起眼,
上下打量伊和泰,語氣不屑:“伊和泰,你什么時候成了康凝蝶的狗腿子?”“你!
”伊和泰眼中閃過怒火,但被我拉住。“季炎恩,合同原件在哪兒?
”他聳肩攤手:“不知道,丟了。”我心底一沉,知道他不會輕易松口。“好。
”我深吸一口氣,“季炎恩,你會后悔的。”轉身離開時,我聽到他在身后冷笑:“康凝蝶,
你斗不過我的。”8離開辦公室,我和伊和泰坐在街邊的咖啡館,氣氛沉重。
“他不會交出合同。”伊和泰皺眉,思索片刻:“季炎恩這么囂張,說明他有恃無恐。
合同原件可能在他手里,也可能在肖曼文那兒。”“肖曼文......”那個女人,
搶走了我的愛人,現在還要搶走我的作品。“我去找她。”“凝蝶,冷靜。肖曼文不是善茬,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危險又怎么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伊和泰沉默,眼神復雜。
半晌,他低聲道:“好,我陪你去。但你得答應我,別沖動。”我點頭,
心底卻像燃著一團火,燒得我坐立不安。當晚,
我們查到肖曼文的住址——一棟濱海的豪華公寓。敲開門,肖曼文穿著絲質睡袍,
斜靠在門框上,笑得妖嬈:“喲,康凝蝶?稀客啊。”她的語氣帶著挑釁,
像是早就料到我會來。我強壓住怒火,直截了當地說:“肖曼文,我的畫作版權,交出來。
”她掩嘴輕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康凝蝶,你的畫?不好意思,那些畫現在是我的。
”“你!”我上前一步,恨不得撕碎她那張虛偽的臉。伊和泰拉住我,
低聲道:“別中她的激。”肖曼文瞥了伊和泰一眼,笑容更深:“康凝蝶,你還真是可憐。
炎恩不要你了,你就找了個備胎?”“閉嘴!”肖曼文卻毫不畏懼,慢悠悠地走近我,
壓低聲音:“康凝蝶,你知道嗎?炎恩早就厭倦了你。他想要的是我,
一個能讓他名利雙收的女人。”“至于你的畫,不過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謝謝你,
幫我鋪了條星光大道。”我猛地推開她,沖進公寓,翻找任何可能藏合同的地方。“康凝蝶,
你瘋了!”肖曼文尖叫,撲上來拉扯我的頭發。我狠狠甩開她:“肖曼文,你毀了我的一切,
我不會讓你好過!”就在這時,門被撞開,季炎恩沖了進來。“康凝蝶,你在干什么?
”我愣住,手里的抽屜滑落,散落一地的文件。季炎恩一把拉住肖曼文,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語氣溫柔:“曼文,你沒事吧?”“季炎恩,你還真是護著她。”他皺眉,看向我:“凝蝶,
別鬧了。回去吧。”“回去?季炎恩,你毀了我的畫,毀了我的心,還要我回去?”他沉默,
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被冷漠取代:“康凝蝶,你別逼我。”我咬緊牙關,
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地面:“季炎恩,我們之間,徹底完了。”花瓶碎裂的聲音,
像是我心底最后一道防線的崩塌。9離開肖曼文的公寓,我像丟了魂,
漫無目的地走在濱海的街頭。夜色濃重,海風帶著咸腥味,吹得我渾身冰冷。
伊和泰默默跟在我身后,幾次想開口,卻被我冷冷打斷:“別說話,我只想一個人。
”可他還是固執地跟著,像是怕我做出傻事。我停下腳步,轉身瞪著他:“伊和泰,
你為什么總跟著我?”“因為我放不下你。”“放不下我?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天真的康凝蝶?
季炎恩毀了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有你自己。凝蝶,你的畫,你的靈魂,
誰也拿不走。”“別說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不是憐憫。”伊和泰拉住我的手“凝蝶,
我喜歡你,從三年前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我猛地抽回手,心跳亂得像擂鼓。三年前?
那是我剛認識季炎恩的時候,伊和泰也在場。我以為他只是個玩世不恭的攝影師,
卻沒想到......“別開玩笑了。”我強裝鎮定,“我現在這樣,配不上任何人。
”“你配得上全世界。”伊和泰的眼神灼熱,像是能燒透我的防備。我后退一步,
轉身跑向海邊,淚水和海風混在一起。我不想再相信愛情,不想再讓自己受傷。10第二天,
我決定孤注一擲。既然季炎恩和肖曼文不肯交出合同,我就自己找證據。
我聯系了一位律師朋友林然,她擅長知識產權糾紛。在林然的建議下,
我開始搜集季炎恩和肖曼文交易的證據。“凝蝶,你得證明畫作的創作過程屬于你。
”林然遞給我一杯咖啡,“草稿、照片、任何能證明你創作的東西。”那些草稿,
很多都被季炎恩拿走,存放在他的辦公室。我要拿回它們,就得再面對他。“凝蝶,
你確定要這么做?季炎恩不是好惹的。”“我沒得選。他拿走了我的畫,
我不能讓他拿走我的尊嚴。”林然拍了拍我的肩:“好,我幫你。”當晚,
我潛入季炎恩的辦公室。夜深人靜,保安早已下班,我用之前留下的備用鑰匙打開門。
辦公室里一片漆黑,我打開手機手電筒,翻找他的文件柜。突然,門被推開,燈光大亮。
季炎恩站在門口,身后跟著肖曼文。“康凝蝶,你還真敢來。”我心底一沉,
但強裝鎮定:“季炎恩,把我的草稿還給我。”“草稿?康凝蝶,你以為偷幾張紙就能翻盤?
”肖曼文嬌笑,依偎在他身旁:“凝蝶姐,別掙扎了。你的畫,已經是我的了。”“肖曼文,
你搶了我的愛人,還要搶我的畫,你就不怕報應?”“報應?康凝蝶,這個世界只看結果。
你輸了,怪誰?”季炎恩低聲道:“凝蝶,看在三年的份上,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放棄追究,我可以給你一筆錢。”“錢?季炎恩,你以為錢能買我的心?”他皺眉,
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推開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夾,砸向他:“滾!
”季炎恩躲開,眼中閃過怒火:“好,康凝蝶,你會后悔的。”11我坐在林然的辦公室里,
手里攥著一疊整理好的證據——畫作草稿的照片、創作筆記的掃描件,
還有幾封我與畫廊的早期郵件。這些是我這幾天沒日沒夜翻找出來的,
像是從記憶的廢墟里挖出的殘片。林然翻看著文件,皺眉道:“凝蝶,
這些證據能證明你是畫作的原創者,但季炎恩的合同已經寄到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