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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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兩點的鬧鐘。
折騰到太晚，鬧鐘沒一會就響了。
我無比機械的站起來穿上沖鋒外套。
拿起抽屜里殺豬刀的那一刻。
睡眼惺忪的慕時沖上來抱住了我腰。
「你要去做什么？」
內心翻騰的怒意驀的躥上來。
給小孩好臉色看太久了，導致他好像忘了。
從撿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手上就是沾了血的。
殺豬刀刀柄頂著他太陽穴。
「我去殺人，你跟嗎？」
這是個很危險的姿勢，隨時隨地都能讓他腦漿炸開的姿勢。
但慕時沒動，也沒回答。
指尖偏涼的溫度，讓我后知后覺意識到。
慕時哭了。
他還是未變聲前的童音，哭起來又奶又細。
「你個騙子?！?/p>
「你說自己要包我一日三餐，送我上學帶我學本事的?！?/p>
「要是被警察抓了怎么辦？！」
他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在我外套上磨了兩下，又開始冒出血珠來。
我有些無措。
我一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人類這些多出來的情感。
畢竟我自己，就像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機械人。
腦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把所有阻礙我跟慕時發展的人，都殺掉。
白天那些人我不準備放過。
可此刻，我卻動搖了。
邏輯告訴我，慕時說的是對的。
留著這些人會對我有風險。
但同樣，我對這些人動手也會被警察追捕。
我會失信，會做不到對慕時的承諾。
會重新把自己脫掉的囚服穿上，繼續成為一個沒有自由的人。
慕時也會。
我伸出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他的背。
身下的脊背一點點變得柔軟。
他先一步搶過了我的殺豬刀。
「還拿這把刀柄對著我?！?/p>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慕時的不安全感奇高。
我但凡干點危險的事都會被他說成是對他的未來不負責。
原世界我好歹也是個聲名狼藉的殺手。
被小孩徹底賴上，也是過上了白天送他上學，晚上送他去練拳擊和格斗技的日子。
又一次提著排骨湯去給慕時加餐時。
我接到了老師打過來的電話。
「是慕時的家長嗎？」
「他在學校里打人了，還打的特別兇?！?/p>
「這孩子我們管不了了，你自己來跟對方家長道歉吧！」
那一瞬，我眸子一凜。
攥緊了帆布包里的殺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