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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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學校時，對方家長已經在了。
慕時站在教室外罰站。
剛被我養出些肉肉的臉，別扭的擰成一團。
他一看到我手揣包里的動作，就別開臉，冷聲道。
「就知道你嫌我是個麻煩。」
「這有監控，想動手也找個別的地方。」
說話真難聽……
我是那種上來就喊打喊殺的人嗎？
撓頭糾結要殺人還是要丟小孩。
辦公室里走出個大搖大擺的女人。
聲音尖細，指著我跟慕時的鼻子就開始罵。
「你就是這暴力狂的家長吧？」
「你自己看看你家小孩都把我們乖寶弄成什么樣了！」
縮在她背后哭的小孩，腫的像個豬頭。
身上青紫的傷痕，處處都是沖著命門去的。
他還能在這站著，就已經是慕時留手。
才學了三個月，能打成這樣，慕時還真是天賦異稟。
我欣慰的看著慕時，抓過他蹭破皮的指骨。
「疼不疼？」
聲線放軟，慕時擰緊的拳頭驀的松開。
有些怔愣的望著我。
還不等他開口，叫陳春燕的女人破口大罵。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
「嘖嘖，這么年輕就有了這么大的孩子。」
「一看就是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說不定還是后媽吧？」
「果然是蛇鼠一窩，要我看這種孩子還來上什么學，直接找個監獄關著，也省得學校里提心吊膽。」
她話音未落，慕時就沖到了我面前。
小小的身子，不知如何爆發出那么大的力氣。
猛的把那女人推開，像只發狠的小獸。
「你不許這么說她！」
慕時執著的站在我面前。
有些倉皇的拽住我的手，試圖捂住我的耳朵。
但他終究才十歲，哪怕踮起腳，也才夠到我肩膀。
陳春燕跌坐在地，分明不嚴重，卻抓住班任哭鬧。
「嗚嗚嗚徐老師你看他，他就是暴力狂，家長都在還敢動手打人。」
「你一定要還我家寶寶一個公道啊！」
有班主任撐腰，她昂起頭看我。
「你不止要賠我兒子醫藥費，還要跟我們鞠躬道歉。」
「跟你們這種賤民一個學校讀書真是拉低了檔次。」
慕時一聽就被激的要再沖出去。
我緊擰著的眉頭松開，心角沉沉壓著的也輕了一瞬。
彎唇，拽住了他手腕。
「我來處理。」
慕時別開眼，依舊十分不安的擋在我身前。
跟我在一起住了三個月。
他早就知道，我笑的越好看，動手時越狠。
干巴巴的提醒。
「不許沖動，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知道了。」
我低聲應下。
我還沒動手，陳春燕笑開了。
抱臂，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哎喲，我還真是好怕啊。」
「這細胳膊細腿的……」
我依舊笑。
頂著張很乖的臉，又穿著小白裙。
任何人來看都覺得我毫無攻擊性。
但我扶著自己鞠了一躬的腰站起時。
陳春燕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疼的臉色發白，卻根本沒看清我怎么動的手。
我明知故問，瞇著眼。
「怎么了，陳女士。」
「我都跟您道歉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借著長裙的掩飾。
我在彎腰的那一刻，避開監控和其余人的視線。
在她腳腕內側狠狠踹了腳。
既不明顯，卻會造成劇烈的疼痛，站都站不穩。
陳春燕疼的說不出話，我故作關心的湊上前。
「還是陳女士覺得不滿意，我可以一直道歉的。」
「一直到您……滿意為止。」
唇角掛著天使般的笑意，眸子中卻一片冰冷。
陳春燕瑟縮著倒退，有些后怕的咬緊了后槽牙。
「……夠了。」
我晃晃手腕，將慕時攬到懷里。
「還不夠呢，慕時和你家寶寶的賬，還沒算清。」
來學校的路上，我就黑進了監控室。
慕時跟陳大明的打斗全程我都了解清楚。
開始時我還納悶，慕時一個學校邊緣人物，怎么會動手打人。
打開監控才看到，是陳大明借著摔傷為由，讓慕時幫他去食堂打飯。
在慕時離開后，就跟小伙伴偷笑，說慕時蠢笨易騙。
慕時捧著飯盒回來后，更是一手打翻在他身上，借機發難。
推搡中，陳大明無意打翻了我給慕時帶飯的保溫桶，他才不要命的把人摁在地上打。
說好聽點，正當防衛。
說難聽點，陳大明自作自受。
現如今，看到監控的陳大明臉色煞白，在地上撒潑打滾。
「媽，不是真的，都是慕時跟他媽合伙起來騙人！」
顯然，這樣的事陳大明不是第一次干了。
母子倆訛人的手法簡直熟練。
但班任卻仍黑著臉，抓著慕時的錯處不放。
「大明是做的不對，但慕時他下手也太重了。」
「要不是我及時拉住，怕是現在大明已經在醫院躺著了！」
他逼著慕時下跪道歉，一寸不退讓。
慕時緊咬著唇，握著我手腕的手不斷收緊，氣的發抖。
這段時間，為了不讓我為難，他一直很乖。
筆直的脊骨眼看著就要彎下去，我冷聲喊他。
「慕時，我教過你什么？」
「要做一件事，就得做好所有預案。」
做壞人之前，更要把對方的所有把柄。
都捏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