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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萱看著他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還以為他是激動過度。
于是她摟住江聞序的腰,主動踮腳獻上紅唇,“對啊,聞序哥,以后再也沒有人會阻礙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我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嫁給你了!”
可面對自己日思夜想了七年的人,江聞序卻猛然將宋文萱一把推開。
他慌了神色,“文萱,我們現在還沒有真正在一起,抱歉!”
他急匆匆離開了宋家,在路過院子里的那片花叢時,撿到了那枚被他一氣之下丟出窗外的胸針。
胸針上還染著血,讓人不自覺聯想到那天,我站在賓客中間被父母辱罵孤立無援的模樣。
他后知后覺察覺到一抹心疼,也發現了事情的蹊蹺。
畢竟這七年來,我永遠都是不爭不搶的模樣,就算他無數次拒絕我的要求,我也只會軟乎乎地黏上來說喜歡他。
他在這一刻產生了動搖。
雖然七年前所有人都說是我把宋文萱推下了水池,可他沒有親眼見到,就不會輕易下定論。
可是這次,他怎么就一口斷定是我拿胸針劃傷了宋文萱的臉呢?
我想,可能是我無條件的退讓和喜歡,讓他覺得無論怎樣對待我都可以。
所以他也就忘了去查證真相,一邊倒地指責我,然后肆無忌憚地傷害我。
握緊了手里的胸針,江聞序只覺得自己的胸腔一陣陣發緊,他開始撥打我的電話,想要尋找我的蹤跡。
可是自從離開家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將他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刪除。
七年來他第一次主動給我打了電話,可屏幕那邊只剩下漫長的無人接聽。
一股巨大的恐慌籠罩在江聞序的心頭,“改嫁”兩個字讓他變得手足無措。
明明他已經下定決心和宋青窈履行婚約,明明他心里之前只裝著宋文萱一個人。
可是為什么,在聽到宋青窈改嫁的消息后,他的心里卻沒有感覺到一分輕松,反而胸腔像是被塞了一團濕棉花一樣喘不過來氣。
江聞序不斷說服自己,像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可他看到雜物間里放著的那些畫時,腦海里卻不自覺浮現出我嬉笑怒嗔的各種模樣。
他鍥而不舍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我的電話,可回復他的只有冰冷的電子音。
第二天,我放棄參加美術大賽的消息傳來,爸媽都還滿臉疑惑。
“這都幾天了,青窈那孩子一直不回家,甚至連精心準備了那么久的比賽都不參加了?你說,她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而同時,家里的傭人正奉了宋文萱的命令,要把我留下的畫架拿去銷毀。
“等等,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傭人戰戰兢兢把畫框放下,臟污的畫布上依稀可以見到畫上的內容。
“這......這不是青窈要拿去參賽的作品嗎?是誰把它給弄成了這副樣子!”
爸媽腦海突然閃過當時我歇斯底里的吶喊,心里突然一陣陣發涼。
他們原本以為我是在無緣無故發脾氣,可是任憑心血被毀,就連他們自己都保持不了理智。
我媽一下子跌坐在木椅上,眼眶泛紅,“我問你,這幅畫是怎么回事!誰讓你們亂碰小姐畫室里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