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來就是她們兄妹兩人算計來的,所以池昌平和吳淑敏兩人的的婚期定的很快,就怕吳淑敏過兩天顯懷了名聲徹底爛了。
具體情況池昌平也沒怎么和家里說,池家人太容易壞事了,他還是少讓家里摻和的好,吳麗君對此表現很滿意,池昌平為人厚道,不會讓女兒因為未婚先孕壞了名聲,她很放心。
池家出了200塊彩禮,三十六條腿,這放在普通人嫁娶中來看已經很給面子了,
但吳家本來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這份禮放在吳家人眼里看就很一般了,不過吳家人也知道自家讓人年輕有為的大小伙子無痛當爹不厚道的厲害,也不好意思指指點點了。
不過池昌平也不缺那點錢,他這個人做事就喜歡盡善盡美,他可不想日后被人丈母家指著腦袋說他連媳婦兒的彩禮錢都摳摳搜搜的,他又私底下給加了500彩禮。
吳家表示很滿意。
吳淑敏這個戀愛腦拗不過親媽吳麗君決定和大哥池昌平結婚。
但戀愛腦之所以是戀愛腦,就是因為他們戀愛腦的意志不會因為事情的發展而轉移,他們非常犟,除了認定的愛人,戀愛腦們甚至可以做到六親不認。
吳淑敏對大哥池昌平非常不感冒,誓死要為鄭欽文守護清白。對此,池昌平表示接受良好,他只是想要一個向上爬被高層看到的機會,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對于吳淑敏,他頂多就是護著人不死,其他的他才懶得管。
大哥結婚吃席,池硯吃的還蠻開心的,因為她的工作跟著她大哥被轉到省城了。
吳家人給了大哥一個省城播音員的工作資格,池昌平二話不說就把工作名額轉給了她。
人啊,果真是選擇大于努力。
若是憑她自己,她在工作崗位上干死干活估計都沒有能去省城的機會,更何況是去青省跟著青省播音臺副臺長吳麗君去播音。
這工作體面輕松,只需要在中午12:00-2:00進行準時播音就行,工作做四休三,月工資51。
舒適程度太高,和鬧著玩似的。
池昌平直接就被吳家人安排到了鄉鎮府工作,她和池昌平原本在楊市機械廠車間的工作直接就被他倆高價賣了。
由于最近上山下鄉運動鬧的厲害,工作被炒上了天價,一份工作賣了八百塊錢,池硯的賬本再添一筆,存款到達3500元。
兄妹兩人買了前往青省的火車軟臥票,奔赴更加光明的未來。
值得一提的是池二姐池文笙結婚了,是軍隊里的排長,叫周衛國,這個名字池硯還有點印象,就是她第一次見到二姐池文笙時腦海中浮現的那串文字。
【1959年饑荒開始,餓的頭昏眼花的池文笙磕到了腦袋,頭上的血無意中滴到了池家的祖傳玉佩上獲得了靈泉乳液,靈泉乳液是專門美容養顏神物,
為了擺脫饑荒,變美的池文笙與回家探親的軍官周衛國看對眼,兩人一拍即合決定成婚隨軍,池文笙擺脫饑荒成為軍嫂。】
回想了一下,池硯覺得她二姐和這個叫周衛國的人還挺有緣的,無論時間間隔多久遠,居然都能湊在一起。
老池家短時間內下鄉危機被擺平,還挺開心的。
月底到達青省,她剛辦完入職連工作都沒做過就免費領了半個月工資,搞得她還挺虧心的,她的職工宿舍也被安排的妥妥貼貼的,一室一廳的單身宿舍,看著就舒服。
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要她就是個沒有背景的普通小老百姓,估計沒兩天就會因為漂亮的皮囊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吳家的背景是真好用啊。
播音臺給她分配的單身宿舍大概有三十平,一室一廳,客廳里還套了一個小廚房。
池硯看著這嶄新的宿舍,心里大大的舒了口氣。
十七年了,她可總算有點獨立空間了,以前在池家和三姐妹擠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不大的下鋪小床她還得和四丫池文娟擠,平時翻個身都得吵兩句。
回想一下她都不知道她過去的日子是怎么過下去的。
新房間雖然不大,但五臟俱全。
臥室內一張床一個木頭柜子,客廳空空蕩蕩的套了一間餐廳。
只可惜沒有浴室,看了一圈才知道想要洗澡的話得去澡房,職工宿舍樓一共三層,每層都有一間澡房,洗澡不用澡票。
不得不說播音臺的福利好。
不過她畢竟是新搬過來的,房子就算再怎么不錯也是空蕩蕩的,看起來有點禿。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以后感覺家里什么都缺,池硯拿了錢票就出去買東西。
市場上熱鬧非凡,各種生活用品琳瑯滿目,很多款式領先了時代少說三十年,不愧是大城市,和她之前待著的楊市一點都不一樣。
路寬敞了、行來走往的普通人氣色也趨于了紅潤,不像市里的人走到哪兒都一身黑,灰頭土臉的忙生計。
手里有錢買東西手特別穩,她基本是看上什么買什么。
兩套布拉吉裙子、兩件襯衫、兩件毛絨上衣,一條修身長褲和兩條牛仔褲。
雪花膏、梨花膏、化妝品、凡士林唇膏…
池硯邊走邊挑選、柔軟的毛毯,鍋碗瓢盆、搪瓷缸、搪瓷盆…兩只手大包小包的往回提,后邊還跟了兩個幫她送貨的小攤老板。
“池同志。”
就在她提著大包小包往回走時,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回頭一看,喊話的是個女青年,但池硯自認為她的記性雖然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喊她的人她肯定沒見過。
那女青年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梳著兩條麻花辮,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
“你好,你是池硯吧?我是播音臺的,我叫徐彩鳳,你叫我小徐就成。”
她自來熟地走上前,幫池硯接過一些東西。
小徐一邊走一邊和池硯搭話:
“我聽說你是吳家人介紹來的,我聽說吳家可是京城那邊來的,你和吳家關系很親近吧?”
一上來就打探背景,池硯感覺她被盯上了。警鈴拉響,心里瞬間警惕了起來,池硯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親戚關系。”
親戚關系啊,徐彩鳳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有點失望,她本來還想給池硯搭媒拉親一下的。
上次見池硯還是在池硯工作報到的時候,只遙遙看了眼池硯的背影,徐彩鳳這心里就有點子想法了。
連一個背影都出類拔萃到極致,她本來是想給她娘舅家侄子拉一下媒的,她娘舅家侄子可是革委會的有為青年,配池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綽綽有余。
就是沒想到這毛丫頭居然和吳家是親戚,吳家可是京城來的貴人,徐彩鳳感覺她這次的媒估計拉不成了。
小徐似乎還想再問,池硯卻不太想聽了,這人明顯就沒安什么好心,她步子邁大了些道:
“家里還趕著修整,我得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