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加快了腳步,試圖拉開與徐彩鳳的距離。
有一種危險來臨的直覺,她總感覺徐彩鳳很不對勁,很奇怪。
瞇了下眸子,她覺得人必須得順從一下自己的直覺,遇到徐彩鳳這種一相處就感覺寒毛乍起的人,她覺得能別接觸還是別接觸的好。
“唉你慢點,整理家務(wù)嘛,我也能搭把手的,以后都是同事,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
徐彩鳳笑得燦爛,池硯甚至能看到徐彩鳳白生生的牙齒花了。
這女人笑得越燦爛,池硯就越抗拒和她相處,明明徐彩鳳的一切都表現(xiàn)的挺正常的,但池硯就是感覺這個女人違和,具體哪里違和她也說不上來。
“不用了,我行李里面大部分東西有點私密,女孩子嘛,等有空了我再請你到家里坐坐。”池硯伸手接過了徐彩鳳手里幫她提著了兩個布袋子,擺了擺手腕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徐彩鳳像塊牛皮糖似的,緊緊黏在后面,邊追邊喊:“池硯,你別跑啊!”
“徐姐,我還著急收拾呢,有空請你吃飯啊。”池硯跑的飛快,一點都不想回頭。
徐彩鳳追了兩步?jīng)]追上也就不追了,原地站了一會兒,她這才姍姍離開了。
一回到家里,池硯讓送貨的兩個幫工把東西放下,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邊收拾行李,她邊慢慢回味著徐彩鳳這個人的個人行為。
她始終想不通徐彩鳳這個人的違和之處,徐彩鳳唯一的問題就是粘著她,她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讓徐彩鳳盯上了嗎?
長相、身份、還是錢財?
徐彩鳳給她的第一感覺是那種想要給她拉媒說親的碎嘴子,但徐彩鳳這個人的違和感肯定不是由此而來的。
違和感、違和感…什么人會讓人覺得違和又正常呢?
一道靈光劃過,池硯倒吸一口涼氣,特工,或者說是間諜!
不管是不是,多留一個心眼肯定不會差,池硯裝了一盒子辣椒滅隨身揣上,本來還想隨身帶一把水果刀,但想想還是放棄了。
玩匕首那是專業(yè)人員干的事,她就一個普通人,小趴菜,她帶匕首不一定能捅傷別人,一不小心還會傷了自己,她隨身帶匕首和上趕著給敵人送武器差不多。
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為好。
想了想,她扯了一張字條,用池昌平教她的文字把對徐彩鳳的懷疑給寫下來壓在了存折里。
萬一她一不小心著了道,她哥也能有點線索,以防兩眼一抹黑。
至于她是不是在和空氣斗智斗勇,她一點都不在乎,她就是一個普通人,總得給自己留點保障。
第二天去青省臺里報道,播音這行說實話她接觸都沒接觸過,她也就是占了聲線優(yōu)越普通話說的好的便宜。
一到崗位她就跟緊了副臺長吳麗君,她雖然不會播音,但她上進肯學(xué)啊。
播音不是什么難事,難得是聲線與語氣上的轉(zhuǎn)化。
吳麗君也注意到了池硯的努力,開始對她悉心教導(dǎo)。
也不是她多喜歡池硯這個人,主要是自家閨女和人家兄弟是姻親,她提拔池硯就是在提拔池昌平,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事。
吳麗君教的認(rèn)真,池硯學(xué)得更認(rèn)真,在播音一行上她的進步簡直是肉眼可見。
最重要的是池硯真就是一個普通人,沒什么過人的天賦和能力,她能付出的也只有努力了。
她這個人有一個信條,無論做什么都必須得干出一個人樣,當(dāng)二級鉗工時如此,學(xué)播音當(dāng)播音員也一樣。
做四休三,只工作兩小時的工作雖然清閑,但架不住她給她自己加練,每天起早貪黑的練習(xí)播音,愣生生把自己從門外漢干成了專業(yè)人員。
為此她很快便得到了吳麗君的重用,成為了吳麗君的副手,不過工資依舊不動,她只是得到了上級重用而已,想要提工資還得等機會。
在播音臺工作的時候她到處晃悠,認(rèn)認(rèn)新同事的同時就想看看會不會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自從出了一個令她心驚膽顫的徐彩鳳之后,她感覺她在哪兒都不安全,總想摸一下情況。
她現(xiàn)在的心理大概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
趴在播音臺上翻著播音稿子,在心中一遍遍的給自己打著腹稿。
一陣腳步聲傳來。
旁邊的女同事探過頭來,用胳膊頂了頂她的手腕,顏表情抽搐,胳膊向上滑,示意她注意看來人。
池硯順著旁邊同事的動作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她瞳孔一陣猛縮,內(nèi)心直呼好家伙。
腦海中的文字是一串串的往外蹦,看的她心肝兒顫。
【田偉華,42歲,播音臺臺長,愛崗敬業(yè)的特務(wù)。妻子胡建梅,38歲,國營飯店幫廚。
與妻子胡建梅育有一個兒子,與妻子妹妹胡建美育有一子一女。
在播音臺裝發(fā)信器,竊取紅星兵團內(nèi)部軍事信息,發(fā)現(xiàn)了藏在紅星兵團中的秘密研究院,通過其他特務(wù)將研究院信息傳回R國,
獲功后拋妻棄子秘密回到R國,接受R國榮養(yǎng),嬌妻美妾不斷,享年86。】
伴隨著腦海中一陣陣浮現(xiàn)的文字,池硯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連目光都沒敢往田偉華的身上落,生怕引起田偉華的注意。
這么大個特務(wù)頭子處在眼前,她只感覺這個社會真危險。
等田偉華走了以后,她就被旁邊的同事激動的扯住了袖子。
“文硯,看到剛剛那位沒,那可是咱們臺的大領(lǐng)導(dǎo)。”高圓圓壓低聲音左右探頭瞟了瞟道:
“你可能不清楚,咱們田領(lǐng)導(dǎo)的風(fēng)流韻事多了去了,就比如那保安亭老大爺?shù)膶O女,李娜,他就是憑借咱大領(lǐng)導(dǎo)的面子進了機械廠,
還有田領(lǐng)導(dǎo)同辦公室播音的錢雯雯,我看這錢雯雯這兩天正和咱們大領(lǐng)導(dǎo)打的熱鬧,估計離升職加薪也不遠(yuǎn)了。”
頓了頓,高圓圓繼續(xù)道:
“姐看你長得漂亮,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呢,要學(xué)歷有學(xué)歷,要背景有背景的,以后離田臺長周圍的幾個人都遠(yuǎn)點,他們那些人一天天神神秘秘的,看著就不像好人,湊近了容易被殃及池魚。”
高圓圓一臉姐是過來人,你聽姐的話準(zhǔn)沒錯的神情。
池硯則一臉虛心受教的表情,白送來的消息不要白不要,尤其是在她知道田偉華是特務(wù)之后,她對田偉華這個人的關(guān)注度簡直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不僅僅是因為她怕死,還是因為她感覺這是個機會。
“高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咱細(xì)說說。”池硯從兜里摸了一把糖塞到了高圓圓的口袋里,用氣音緩緩說道。
高圓圓感覺兜里一沉,伸手摸了一下,心里有個數(shù)后感嘆這小池是個厚道人,還蠻會做人做事的。
一聊八卦,兩人這話匣子就打開了。
“小池啊,你是剛來的,應(yīng)該不清楚,就咱田領(lǐng)導(dǎo)周圍幾個匯報工作的同志,有的時候啊給人的感覺怪怪的,我也說不上哪里怪,主要是他們那眼神兇的嚇人,就和殺完人的狼崽子似的。
反正這咱也說不清,你以后還是離他們遠(yuǎn)點吧,這是姐作為過來人的經(jīng)驗。”
高圓圓一臉高深莫測,擺出了一副姐很厲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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