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拄著樹枝不知道走了多遠。
身后卻突然多了一束車燈,我脫力昏死了過去。
迷蒙中,我聽見男人低低的嘆氣聲。
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撥開我的發絲,輕嘆:
“云舒,我終于等來你了。”
隨即,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入眼的是醫院的藍白壁,機器在滴滴作響。
身邊空無一人,手機里是季辰昭昨晚的短信。
“真長本事了?又想淋雨博我的愧疚?”
“洛云舒,很遺憾你失算了,你死在外面我都不會眨一下眼。”
傷口感染,我在醫院修養了一個星期。
在這期間季辰昭發來短信讓我滾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打開門,發現我的東西跟垃圾一起亂糟糟的丟在門口。
季辰昭只圍著浴巾,頭發還濕著。
看著我站在門口,不悅的皺眉:
“洛云舒,進別人家要記得敲門你不懂嗎?”
他讓我搬進來那天,小心翼翼的說房子的一切是按照我喜好布置的。
這里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家。
我垂眸,點頭:
“我知道了。”
反正下次我也不會再來了。
見我順從不加辯駁的模樣,他表現的有些煩躁。
他視線稍微下移,看到了我包著紗布的左腿。
“你的腳怎么了?”
話落,他提步想要來查看。
浴室的水聲停了,沈厘尖叫出聲。
他調轉了方向焦急的沖向浴室。
我看著自己的腳,自嘲的笑了笑。
其實剛剛有那么一瞬間,我還抱著一絲期待。
不到片刻,季辰昭黑著臉提著一只貓走了出來。
沈厘緊隨其后,臉上是驚魂未定。
季辰昭將貓丟在了我面前,面色陰沉的嚇人:
“沈厘對貓毛過敏,你是故意把貓放進去的吧?”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么。
自小養大的小橘貓被季辰昭踩在腳下,弱弱的叫出聲。
“季辰昭,放過果果吧。”
果果,是我跟季辰昭一起撿來的流浪貓。
他說這是我們的證婚人,結婚那天要做主位。
彼時我嘲笑他幼稚。
卻不知等了三年,他身邊多了未婚妻我要被掃地出門。
看著季辰昭有些許猶疑,沈厘哭著撲進了他懷里:
“辰昭哥,這貓差點害死我了,我好害怕下次沒有你,會不會就因此死了。”
季辰昭眸中漆黑一片,徑直走過來扇了我一巴掌。
“洛云舒,一只貓怎么比得上厘厘。立馬給我道歉!”
不分青紅皂白的認定我用心險惡。
我梗著脖子不愿意,他叫來保鏢要我彎腰道歉。
一群人粗魯的揪著我的頭發,壓彎我的脊梁要我低頭。
季辰昭安慰的拍著沈厘的背,下命令。
“不道歉是吧?把這畜生的毛都給我拔了。”
我哀求的看著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掙脫了保鏢,撲到地上將貓抱在懷里:
“我把它帶走,保證永遠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放過它行不行?”
季辰昭好像被某個字眼刺激到了,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冷哼。
“一只貓而已,永遠見不到又怎么樣?”
一語雙關,我的心驀然沉了下去。
他篤定我離不開他,不然八年間不會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粘在他身上。
甚至愿意失去左腿換一個陪伴的機會。
季辰昭卻不想再廢話,招呼保鏢將我拉開。
我想掙扎卻被人死死摁住雙肩,只能眼睜睜看著。
果果的貓被拔的一根不剩,它氣若游絲的躺在不遠處。
我的心被剜掉了一塊,赤紅著眼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沈厘滿意的笑了,一腳踩在我的臉上左右碾壓了幾下。
見我越發憤怒,嘴角的幅度都快裂到耳后根。
她蹲坐在我的面前,用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
“洛云舒,一只貓算什么,我連你的頭發都能給你拔光你信不信?”
“你也看到了,我提什么要求辰昭哥都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