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熱戀時,男友總愛用下巴蹭我的發頂,他說我們的身高是絕配。
一米七八的我,配他一米九的個子,接吻不用低頭,連擁抱都完美嵌合。
可二十年后,我眼看著不喜歡將就別人的他,為一米五五的小姑娘彎了腰。
小姑娘給男友系領帶時聲音軟軟的:「許總,你太高了,低一點好不好?」
他主動配合,嘴角始終含著一抹寵溺的笑。
小姑娘穿不了我的拖鞋,他專門買了雙粉色兔耳的三十五碼。
那天他接了通電話,就丟下醫院里生病的我,他說:「小矮子別哭,我馬上到?!?/p>
所有人都勸我,要抓緊套牢,男友事業有成,別讓小姑娘占了便宜。
朋友的聚會上,我半開玩笑對男友說:
「今年要是再不結婚,那就分了吧,我已經錯過最佳的生育年齡,不想再耽擱了?!?/p>
周圍的朋友都在起哄,讓他起來向我求婚。
男友站了起來,可預想中的下跪求婚并沒有到來。
他揚起手給了我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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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懵了。
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伴隨著巨大的屈辱感席卷而來。
朋友攔著許念槐,連忙打圓場,說許念槐只是喝多了,想打蚊子。
這個拙劣的借口任誰都聽得出來。
可為了維持體面,我只能順著朋友給的臺階下來。
我剛扯開一個笑容,許念槐竟又沖上來補了一耳光。
他冷笑著質問我:「你這是怪我耽誤你?這二十年是我拿刀逼你的嗎?明明是你自己離不開我!」
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
曾經無論我如何任性,他都包容以待。
我們一向在事業上配合默契,生活中也鮮有爭執。
為了事業發展,我們默契地不去談婚論嫁。
如今事業有成,我本以為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便一直期待著被求婚。
可這一等就是五年。
上周體檢時,醫生提醒我的生理機能開始衰退,建議盡早考慮生育問題,否則可能就懷不上了。
回家后我隨口提起,卻換來許念槐的嘲諷:「這個借口倒是新穎。」
他輕蔑的態度讓我如鯁在喉,剛要解釋就被打斷:
「夠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也清楚該怎么做,別學我媽那樣嘮叨。」
這是我們在一起二十年以來,第一次正經談及婚姻,卻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我更想不到,聚會上這個玩笑般的試探,竟得到這么大的羞辱。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索性撕破臉皮:
「許念槐,你要是個男人就直說不想娶我!這樣吊著我算什么?二十年了,你還要浪費我多少時間?」
我以為這把年紀了,對任何事都有十足把握,絕不再輕易流淚。
此刻卻忍不住泣不成聲。
好像這輩子所受的委屈,都集齊在今天傾巢而出。
許念槐的眼神愈發冰冷,陰陽怪氣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