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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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傅韻珩回來了。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習慣性地想要抱我。
我本能地往旁邊躲了躲,她似乎沒有察覺,很快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數著頭頂風扇的轉動。
她睡得很沉,看來今晚的 “接風宴” 很成功。
這張窄小的單人床,曾是我們的整個世界。
現在卻讓我覺得無比壓抑。
天亮時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發燒了嗎?怎么這么燙?是不是昨晚代駕太累了?”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今天的鋼琴課我請假了。”
“好好休息。”
她的聲音里帶著心疼,替我掖了掖被角:
“對了,三天后我們一周年紀念日,我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禮物。”
我閉著眼睛,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是啊,多么 “特別” 的禮物。
等她離開后,我起身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她騎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剛拐過街角,一輛賓利就無聲無息地停在了路邊。
她熟練地上了車,對司機說:“去半島酒店。”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豪車消失在晨霧中。
一年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回,全都是精心設計的謊言。
回到破舊的出租屋,我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我錯了,我想回家。”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
“你一個音樂學院的高材生,非要和那種不三不四的女孩在一起,我們當初勸你多少次?”
我苦笑,“是我太傻了。”
掛斷電話,我又聯系了大學時的室友陳遠。
我們約在他開的咖啡館見面。
推開門的瞬間,我愣住了。
傅韻珩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角落里,那人不是別人。
正是她的哥哥傅云霆。
看見我之后,傅韻珩慌亂的解釋道:“我是來送咖啡的!”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生端著咖啡從樓上匆忙跑下來,一整托盤的熱咖啡潑向了我。
千鈞一發之際,傅韻珩幾乎是本能地朝我撲了過來。
但她撲空了。
我已經迅速閃到一邊,滾燙的咖啡潑在了她身上。
我看著她吃痛的表情,內心卻沒有一絲波動。
原來,就連這樣的 “本能反應”,也是她表演的一部分嗎?
被陳遠送到醫院處理輕微燙傷時,我聽見隔壁病房傳來激烈的爭吵。
“妹妹,你還要玩到什么時候?這樣的游戲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