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楊可是個有錢有閑的大齡剩女,年紀大了,對于婚姻這件事情也就看開了,也不打算組建家庭了,打算一個人守著錢過日子。
但是逍遙日子過的久了,總是會被人眼紅的。
原主的閨蜜何琴就特別看不得她這種自由散漫的樣子,覺得她缺乏社會責任感和母愛,整天嘻嘻哈哈,沒有個大人的樣子。
何琴是個單親媽媽,和前夫離婚之后就獨自撫養兒子朱再飛。
朱再飛是個先天不足的孩子,有先天性的冠心病和哮喘病,鑒于何琴的痞子前夫還在蹲號子,所以養家糊口和孩子的醫藥費就全部落在她的肩上。
孩子年紀越大,家里面的生活就越發拮據,看著自己越發憔悴的容顏,她想起了好久不聯系的閨蜜。
她覺得自己要做點什么,既可以為孩子謀個出路,又可以讓閨蜜學會成長。
于是,她留了一份遺書,不辭而別,信中把自己的兒子朱再飛托付給了原主。
原主震驚之余本想著拒絕的,又不是她的孩子為啥要她來養?見過繼承遺產的,沒見過繼承孩子的,這也太抽象了。
朱再飛是個機靈的,見原主要拒絕,立馬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一口一個“媽媽”,涕淚交流,哭的極為凄慘。
原主終究還是魔怔了,心軟了,將孩子接進家里面撫養,視若己出。
為了治好朱再飛的病,原主耗空了家財,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好不容易熬到孩子成家立業,事業小成,原主病了。
入院一查,是心臟出了問題,必須花錢做手術。
原主此刻手上的存款不多,第一反應是找朱再飛商量。
事實證明別人的孩子是養不熟的。
朱再飛受了原主這么多年的照顧,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反而怨恨原主為富不仁,怨恨她當年不主動幫媽媽贍養自己,害的他們母子骨肉分離。
所以他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和我商量,你又不是我媽……”
原主被當場氣的昏厥過去,送到醫院的途中,就不治身亡了。
而另一邊,當年留下遺書假死的何琴回來了,和朱再飛母子相認,全家皆大歡喜,HE。
***
“兒子,你記好了,一會楊阿姨來了,不管她怎么拒絕,你都要一口抱住不放手,她是個心軟的人,只要她應下了后面就好辦了。”
“媽媽,我不要和你分開。”朱再飛哽咽地說道。
他捏著衣角,在心里恨恨地咒罵著楊可,都是這個壞女人,明明她那么有錢,為什么不能主動掏錢幫助他們?
她無兒無女的,要那么多錢干什么,留著帶進棺材里面么?
因為她的冷漠,自己原本不完整的家庭要變得更加支離破碎了。
“聽話,再拖下去吃飯都是問題,別說醫藥費了,媽媽也不舍得你,但是只有將她拉進來,我們母子才有活路。”
何琴一臉嚴肅地叮囑完兒子,然后給肥羊楊可打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女人慵懶的聲音:“誰啊?”
何琴諂媚地客套著:“楊可,我們好久不見了,我做了點飯菜,你來我家喝兩杯啊。”
“沒空啊,國外旅游呢,你沒事別打擾我了。”
“什么,旅游?”
何琴一聽就有點急了,那可是給他兒子準備的錢,她怎么能隨便花呢,當即口無遮攔起來:
“你怎么能出去旅游呢,國外來回機票就要萬把塊,多浪費錢……”
“關你什么事?我的錢,就算全部花光了,全部捐掉了,那也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盯著我的錢包。”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口氣不善地警告著,然后毫不客氣地掛掉了電話。
何琴傻眼了。
她的計劃是把楊可叫到家里面灌醉,然后留下信托孤,成功之后自己再和情人遠走高飛。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
突發的情況讓母子兩個都有點懵。
何琴翻著朋友圈,果然看見楊可和父母在白沙海灘上的合影九宮圖,直恨的牙癢癢。
思來想去,還是不想讓這頭肥羊跑了,于是虛情假意地問楊可什么時候回家。
楊可喝著系統倒出來的雞尾酒,反手就把賤人拉黑了。
她一點不急著對付他們,她倒要看看,沒了她這個血包,這母子倆能翻出什么浪花出來。
她讓系統盯著何琴一家,自己則拉著父母去下一個旅游景點,之前的世界積攢了很多小錢錢,不找機會花點怎么行。
來到這邊的第一時間就帶著爸媽開啟了深度游,地方么,也不算多,大半個藍星;時間么,也不算久,十來年而已。
她這么玩的開心,何琴那邊是急的抓心饒肝的,兒子的病不能等,情人的事也不能拖。
電話里面聯系不上人,她索性就去楊可家附近蹲點。
蹲了很多天,才被樓下的中介告知原來的房子被楊可賣掉,換成錢帶著父母出國旅游了,什么時候回來還是未知。
“怎么可能出去那么久,她不要回來上班的嗎?”何琴急紅了眼了,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吼出來的。
中介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她一眼:
“去那么久,肯定是離職去的吧。再說了,人家有錢,也不在乎這么三瓜兩棗吧。”
何琴不相信,那可是月薪兩萬的工作,說辭就辭了?她怎么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她轉身又跑去了楊可原來的公司,逮住人事反復地確認,直到得到肯定答案才心如死灰地喃喃自語:
“不上班哪里來錢?她沒有錢我兒子怎么辦?”
自己可是好心給她創造了做母親的機會啊,她怎么能一聲不吭跑到國外去了。
后面工作人員說什么何琴壓根沒聽進去,只覺得自己的腦瓜嗡嗡作響,就這么瘋瘋癲癲,神情恍惚地回到了家。
倒是朱再飛聽見楊可不在很開心,一頭撲進何琴的懷里面撒嬌道:“媽媽,我不要離開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何琴面色陰沉,沒有半點舐犢深情的意思,反而一臉不耐煩地將他推開,沒有楊可來做冤大頭,這個包袱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她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一個月工資也就四五千,飯都吃不起了,還要養一個病秧子,每個月都是入不敷出。
但要是丟下朱再飛不管她也做不到,畢竟以后養老還要靠他。
確認找不到大冤種接盤,何琴只好帶著朱再飛搬進了情人家里面,至少,這樣可以省下房租的開銷。
楊可聽著系統的匯報嘖嘖稱奇,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做任務一大好處就是能讓她見識到人類物種的多樣性。
從本質上講,何琴就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她一面否定楊可的生活方式,一面又羨慕著閨蜜富足優渥的生活。
將朱再飛留給楊可,說的好聽是為兒子著想,美名其曰讓閨蜜白得個好大兒,其實不過就是她給自己減負,仍包袱的幌子。
楊可養不好兒子,她沒有損失,養好了,她就回來摘桃子。
怎么有利怎么來,還挺會算的。
朱再飛一覺醒來變天了。
這一次,媽媽沒有離開他,他還是個有媽的孩子。
但是他開心沒幾分鐘,就開心不起來。
沒有了楊可的物質扶持,又要支付大額的醫藥費,他們母子越發拮據,為了省錢,媽媽帶著他住進了所謂的“叔叔”家。
前世的朱再飛是吃著楊家的錦衣玉食長大的,如今寄人籬下,每日粗茶淡飯讓他很不適應,何況男人遠沒有楊可那樣來的大氣和有錢。
男人對他這個拖油瓶沒什么好眼色,巴不得他死了拉倒。他稍有犯錯,男人就會指桑罵槐說的很難聽。
媽媽一開始還會護著他,為他說句話,但是時間一長,她的眼神中也帶了不耐煩之色,她只會一遍遍地告誡他懂事一點。
他沉默了,情緒上的低迷直接導致成績的下降,中考時成績直接從上游掉到了中游,和上一世的重點高中失之交臂,只能上一個不入流的高中。
何琴看著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喋喋不休地訴說自己的辛苦,倒是“叔叔”心理平衡了,幸災樂禍地說著風涼話。
越長大,經濟越發捉襟見肘,“叔叔”干脆斷掉了他價格高昂的進口藥,改換成了廉價藥,頻頻發生的過敏反應才讓他痛苦不堪,讓他體會到了前世沒有經歷的痛楚。
他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媽媽,指望著她幫自己說句話,她卻眼神閃躲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他在反復的高燒中,腦子中閃現出前世楊可陪著他做手術,陪著他一遍遍復診,為了他早日康復,不惜賣掉房子籌錢的畫面。
而他是怎么回報她的呢?
當她拿著病歷本,面帶希翼和哀求地看著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你不是我的親媽,你只是個外人。”
一句話就全然否定了楊可的全部付出,也斷絕了她活下去的生路。
朱再飛覺得自己是遭了報應了,看著自己因為疾病而變得愈發腫脹和丑陋的身體,他憶起了楊可的好。
他要去找他的楊阿姨,只有他的楊阿姨才是真正愛他的,找到楊阿姨,他就能做手術活下去。
他學校也不去了,整日像個游魂一樣在前世兩人常去的地方轉來轉去。希望老天能聽到他的心聲,讓他和故人重逢。
老天爺忙的很,肯定是不會搭理他的,但是系統會。
萬眾期待的打臉時刻來了。
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們大波浪的Shirley楊踩著恨天高,帶著炫酷的大墨鏡登場了。
和上輩子瘦小干癟的原主不同,滋潤的生活讓楊可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完全不輸電視里面的影視明星。
雖然和前世的形象迥然不同,但是朱再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楊可面前,激動又略帶委屈地說道:
“楊阿姨,你怎么才回來,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是怎么過的么?”
“我媽找不到你,就重新找了個男人,那男的摳搜不說,還停掉了我的進口藥,副作用弄的我胖了幾十斤。”
“他們還不肯給我花錢請家教,導致我中考沒考上市重點……”
楊可看著他慘白腫脹的臉,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帶著不屑淡淡地說道: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和我說,我不關心,你又不是我兒子。”
似曾相似的話讓朱再飛呆愣在原地,絮絮叨叨的話瞬間被卡在了喉嚨里,他嘴巴囁嚅了老半天,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可輕蔑的斜睨了他一眼,殺人誅心地問道:“這輩子我可沒拆散你們母子,怎么樣,開心吧?”
朱再飛的眼睛驀地睜大,臉色迅速灰敗了下去。
“你也回來了,所以你才不想收養我對不對……”
“知道就好,有事沒事滾邊去,別來臟我的眼睛。”
“楊阿姨,我上輩子是豬油蒙了心了,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你幫幫我,我這輩子肯定好好回報你。”
楊可不是愚蠢的農夫,更不會養一條毒蛇放在身邊。
就算朱再飛再怎么詛咒發誓,再怎么懺悔,她都當時放屁,轉身邁進了新買的車里面,揚長而去。
朱再飛不甘心地在后面跟著跑,但很快就因為體力不支落下了,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汽車,他內心中涌出了絕望和恐懼,感覺有什么東西不可控制地溜走了。
愿望落空的朱再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何琴全然沒覺察兒子的異常,還在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他:
“書不好好讀,成天瞎晃悠,你知道為了你我過得多辛苦么?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不要生你……”
朱再飛什么也沒有說,關上了臥室的門。
第二天早上,他被發現死在了床上,身體都僵硬了,死因是心梗。
何琴的男人覺得這對母子晦氣透了,加上他最近又愛上了別的女人,索性就趁著何琴料理兒子的喪事,直接換鎖將她趕了出去。
手捧著兒子骨灰盒的何琴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一輛高檔跑車在她身邊擦身而過,車內烈焰紅唇、有點面熟的時髦女人摘下眼鏡,挑釁地對她豎了個中指。
記憶的閘門被悄然打開,那些模糊的畫面如潮水般洶涌而至,瞬間將何琴淹沒,她面容扭曲地盯著手中的骨灰盒,目眥欲裂。
“楊可,你為什么不像上輩子那樣留下來照顧小飛,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害我們母子吃了多少苦……”
何琴雙眼猩紅地撲上來,恨不得一口咬掉楊可的肉。
和這種不知悔改的SB有什么好說的呢。
楊可直接讓路過的大卡車招呼她,保證她下半輩子半死微活,四肢癱瘓神志清晰地躺在自己的屎尿里面度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