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二個月,程昱年便領(lǐng)兵去了邊關(guān)打仗。
留下懷著身孕的我操持將軍府上下,還要日夜伺候癱瘓在床的婆婆。
五年后,我卻等來了一副從邊關(guān)回來的棺槨。
護送棺槨的許副官蓄著長須皮膚黝黑,一雙眉眼卻和程昱年出奇的相似。
每每看著他,我都會有些恍惚。
直到那日我給婆婆送藥,隔著門聽見了壓低的談話。
“臻臻等了你這么多年,你回來后卻假死不與她相認,還與其他女人出雙入對,是不是太對不起臻臻了?”
沉默片刻后,男人才徐徐開口。
“曼娘的夫君是我至交好友,又在戰(zhàn)場上為了保護我而死,我不能不管他的妻兒。”
“我保證,等曼娘的孩子滿十歲以后,我便恢復(fù)身份,和譚臻夫妻團聚!”
一瞬間,我如遭雷擊,險些站立不住。
……
屋內(nèi),婆婆的聲音帶著探究。
“可是看那曼娘的肚子,似乎是又有了身孕?你和她……”
程昱年輕咳了一聲,似乎有些心虛。
“那一夜是我戰(zhàn)友的忌日,我倆都飲多了酒,曼娘又在我懷里哭成了淚人。”
“一時情不自禁,這才……”
聽到這,我已經(jīng)潸然淚下。
我與程昱年兒時便相識,兩小無猜長大,情誼最是深重。
昔日出發(fā)前,程昱年還緊緊拉著我的手,發(fā)誓會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讓我好好打理將軍府,和孩子一起等他回來。
五年來,我一刻不敢忘懷與他的約定,對將軍府上下耗盡了心血。
哪知我付出了一切,卻換來了程昱年的背叛!
在我痛哭流涕時,只聽婆婆重重地嘆息一聲。
“就是可憐了臻臻,當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拒絕了親王的婚事才下嫁給了你,又任勞任怨伺候我這么多年,沒有一日不盡心的。”
不等婆婆說完,程昱年便搶著打斷了她的話。
“我與譚臻青梅竹馬,自然是不會負了她。”
“將軍府上,永遠只有一位主母。”
“曼娘我只是養(yǎng)在外面,等孩子大了,我就把他們送去邊關(guān),不會打擾臻臻母子的生活。”
婆婆咳嗽幾聲,緩緩道:“也罷,既然那曼娘已經(jīng)懷了程家的血脈,便如此安排吧。”
“臻臻那邊為娘一定幫你瞞好,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切莫走漏風(fēng)聲!”
聽婆婆這樣說,我的心不禁一陣冰冷。
當初我嫁入將軍府時,婆婆纏綿病榻已有多年,渾身都是褥瘡,太醫(yī)都斷言她活不過一年。
是我懷著身孕一夜夜照顧,用自己陪嫁的體己錢四處廣征名醫(yī),不計成本地一帖帖名貴藥材砸下去,才換來了婆婆如今康健。
可如今,她卻只因外面女人懷了程昱年的孩子,便幫他一起欺瞞我。
這將軍府母子二人,竟然都是白眼狼!
我又是悲傷又是憤怒,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都會崩潰,只能先失魂落魄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到廊下,我便聽到一聲兒子的啼哭。
“你是誰,為什么搶我東西還打人!”
院子里,兒子渾身是泥地倒在地上,額頭上鼓起了一個碩大的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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