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也會像曾經的我一樣挨罵——“你怎么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沒用。”“別碰了許之洲,我就不該對你放心。”
可是林情沒有,她沒有怒斥他無用,反而滿眼心疼。
“阿淮,怎么這么不小心,放那里不要碰了,痛不痛啊?”
林情神情是我從未見到過的焦急,她緊張的將沈瑜淮拉到一邊,避開地板上碗碟的碎片。
沈瑜淮垂眸看她,眼睛里也滿是歡喜。
兩人對視著,不一會就吻在了一起。
一吻結束,林情又從醫療箱里拿出創口貼給沈瑜淮貼上,還輕輕地吹氣,眼底的心疼清晰可見。
我痛到扭曲七竅流血都換不來林情一絲心疼,而沈瑜淮只是劃破一點指腹卻讓她緊張焦急成這副樣子。
愛與不愛太明顯,即使成為了靈魂我還是感受到了心痛。
“小情,我們要是還懷不上你就去做試管嬰兒好不好。”
沈瑜淮語氣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讓我無比憤怒。
他憑什么?作為丁克族,林情已經讓步了,他還這樣步步緊逼?
然而我沒想到林情卻是猶豫片刻就答應了。
“好……”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對許之洲還有舊情……”
林情尖叫著打斷了他的話,“怎么可能,那個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王八蛋我絕對不會原諒,我恨不得他去死!”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說,可我的確如她所愿了,我已經死了。
林情緊緊的抱住沈瑜淮,聲音微不可察,與其說是在給他說,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
“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的人都只有你,如果不是你之前一點機會不給我,我怎么可能接受許之洲。”
“好好好,我的錯,我現在已經決定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了,我以后只愛你一個好嗎?”沈瑜淮輕聲地向林情保證著。
我聽了只想笑,一個人的性取向會輕易改變?一個玩的花的人能本份的回歸家庭?
我不信,可是林情信了。
他們很快就親的難舍難分,我不愿再看。
次日清晨,我是被林情的呻吟聲吵醒的。
她整個人蜷縮成蝦狀,痛的滿頭大汗,眼角也有晶瑩的淚滴。
我下意識地想要去給她煲湯拿胃藥,在雙手穿過砂鍋的那一刻我才猛然驚覺,我已經死了。
“許之洲,我疼。”她應該是疼迷糊了吧,竟然習慣性地叫出我的名字。
也是,換在以前我早就緊張的不行忙上忙下地給她泡紅糖水,貼暖寶寶,甚至任由她咬著我的胳膊來減輕一點疼痛了吧。
可是現在不可能了,我已經死了啊。
我飄到客廳,試圖制造一些聲響讓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玩手機的沈瑜淮聽到,可是徒勞。
終于,在林情疼得都要休克的時候,沈瑜淮起身了。
“嘖,煩死了,女人就是麻煩。這么點痛整得這么夸張。”
原來他不是沒聽到,他早就聽到了,可是他嫌麻煩。
我那么寶貝的女孩在他這里也許只是一個繁衍后代的工具,是一個證明他是“正常人”的證據。
然而一到林情面前,沈瑜淮又是一臉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