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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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柔的照片在燭光中栩栩如生，我跪坐在一旁。
「亦然！」楚明哲推開小亭的木門，酒氣噴薄而出，「今天是雅柔的頭七，你——你為什么不痛哭流涕？」
我站起身想后退，卻被他一把揪住衣領，后腦勺重重撞在石柱上。
「死的應該是你！」
我的喉嚨被死死掐住，視線開始模糊。
「嘭！」我猛地從床上彈起，大口喘息，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潔白的病房天花板映入眼簾，手腕上的醫院腕帶提醒我今天是配型檢查的日子。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一切仿若初始，而我心中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醒。
「檢查結果顯示匹配度很高。」楚明哲站在病床前，聲音里藏不住興奮，「亦然，這是醫院里最權威的腎臟科醫生，他說你是最適合給雅柔捐腎的人選。」
我向穿白大褂的醫生點點頭，平靜地說出那個在上一世被壓抑的事實。
「我同意捐腎，但我需要先和楚明哲辦理離婚手續。」
兩周后，林雅柔的行李被楚明哲親自搬進了我們的主臥。
「亦然，你就睡客房吧，雅柔術前需要特別照顧。」他理直氣壯地說著，手卻緊緊摟著林雅柔的腰。
我默默收拾自己的物品，看著他們在我面前接吻，肆無忌憚地炫耀他們的愛情。
「亦然姐，能幫我洗個澡嗎？」林雅柔柔弱地靠在浴室門口，「我頭有點暈。」
我扶她進浴室，脫下她的衣服時，一張照片從她衣兜里滑落。
照片上她和楚明哲在海邊相擁，背面寫著「手術成功后，我們去夏威夷結婚」，墨跡還未干透。
「啊！」林雅柔突然尖叫一聲，「你抓疼我了！」
我的手不小心在她手臂上留下了五道紅痕，浴室的門立刻被撞開。
「你在干什么？」楚明哲眼睛噴火，一把推開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有什么用？」
他的手舉在半空，似乎隨時準備落下，最終深吸一口氣放下了手。
「給我聽好了，」他壓低聲音到幾乎只有我能聽見的程度，「照顧好雅柔，否則等捐完腎，我會讓你在醫療圈里永遠抬不起頭。」
他怎么會記得？難道他也重生了？
「我們家的企業有的是資源，讓一個人身敗名裂并不難。」
他的威脅反而讓我的心平靜下來，上一世的心軟與妥協沒有換來任何憐憫，這一次我會讓他嘗嘗自己的苦果。
術前一周，林雅柔對飲食提出了特殊要求，而楚明哲自然命令我按要求準備。
「醫生說要清淡飲食，少油少鹽。」
我端上精心準備的餐點，看著她滿意地吃下第一口，然后皺起眉頭。
「太咸了！」她夸張地咳嗽起來，「腎病患者不能吃太咸的食物，會導致水腫血壓升高的！」
楚明哲立刻將盤子推開，眼神如刀鋒般射向我。
「你是故意的吧？連這么簡單的要求都做不到，難怪我當初會和你離婚！」
我垂下眼簾，嘴角卻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