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尖銳的疼痛,將寧清歡從昏睡中驚醒,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后腦勺,黏膩的觸感讓她心頭一跳。
怎么回事?
她記得自己剛接管父親的中醫館,出去采購藥材時,被一輛飛馳而來的汽車給撞飛了……就昏了過去。
以為是見小白了,看樣子只是摔破了腦袋?
只是這渾身燥熱是怎么回事?
“小美人,別掙扎了,乖乖的讓人疼多好。”耳邊傳來幾聲猥瑣的男聲,伴隨著令人作嘔的濁氣。
寧清歡猛地看過去,就見幾個衣衫半掛的男人正圍著她,眼中閃爍著淫邪的光芒。
“小美人,我先來……”一只粗糙的手伸過來,直接扯開她的衣襟。
涼意襲來,寧清歡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了。
剛才的疼痛,是原主寧死不從撞樹而亡。
現在,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是她的了。
來不及多想,寧清歡摸索到一塊石頭,狠狠砸向湊過來的男人。
“啊!”伴隨著慘叫,男人捂著腦袋倒了下去。
趁著其他人愣神的功夫,她爬起來就拼命地跑,慌不擇路地沖進了山林。
“別讓她跑了,抓住她。”身后的叫喊聲越來越近。
寧清歡的心臟狂跳,腳下不停。
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啊!”
一陣天旋地轉后,她的身體撞到一個障礙物,才停了下來。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唔……”
寧清歡這才發現,自己竟壓在一個男人身上。
他衣衫凌亂,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面有一道猙獰的傷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
盡管臉色蒼白,卻難掩他英俊的五官和線條流暢分明的臉龐,緊抿的唇充滿著誘人。
就很想,讓人咬一口。
看到這男人,寧清歡如同在沙漠中看到了水源,眼中充滿了渴望。
被她這種目光注視著,男人眉頭皺起,薄唇輕啟,雖聲音虛弱,但氣勢不減:“還不滾開。”
寧清歡也想滾,但這冰塊一樣的身體,此刻對她來說卻是莫大的慰藉,可以緩解她體內燃燒的烈火。
她注意到男人身上有血跡,看樣子是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
這樣也好,那就先借他一用,事后救他一命,兩不相欠。
“我能治你的傷,但我要先自救。對了,你成親了沒?”
看著有20歲的樣子,但古代人都成親早。
“沒……”男人下意識的回答。
寧清歡這下可以安心的解衣衫了。
男人的身材比她想象中還要好,精壯的肌肉,充滿力量的線條,讓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男人才明白她是這個意思,虛弱地斥責,想要推開她。
“你好大的膽子……滾開……”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柔軟的唇瓣堵住了。
寧清歡主動吻了上去,帶著一絲侵略性。
男人起初還掙扎,但一碰到她柔軟的唇,身體的本能反應就戰勝了理智。
他的厭女癥……好了?
在一片混沌中,他被奪去了身子。
藥性過后,寧清歡恢復了清明,看著身下昏迷的男人,忍不住的直抽嘴角。
她保留了二十五年的貞操,原主保留了十五年的貞潔,就這樣獻給了一個陌生男人。
還是她先強迫的,老天,這是什么地獄開局?
那個啥,趕緊救人先。
寧清歡起身,在附近找到了一些止血的草藥,放入口中咀嚼過后,敷在男人的傷口上。
嘩啦一下,她又撕下裙角,動作輕柔地為他包扎傷口。
處理好,確定他能活下來后,寧清歡扶著樹干,忍著身體的不適感,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下走。
這男人就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都受傷了,還那么能。
以后誰要是嫁給他,可遭不住。
還好,他們是不會再見面了的。
走了約莫一刻鐘,潺潺水聲傳入耳中,是一條清澈的小溪。
溪水不深,剛好能沒過腳踝,水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
寧清歡面露喜色,快步走過去,俯下身,掬起一捧清涼的溪水,小心清洗著臉上的污漬和后腦勺的血跡。
溪水接觸到傷口,帶來一陣刺痛,她將剛才剩下的草藥,咀嚼過后敷了敷。
整理好后,下意識地看向水面,映出一張難掩絕色的臉龐。
標準的鵝蛋臉,肌膚勝雪,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
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
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天然的嫵媚,此刻因為驚魂未定,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這五官,分開看已是極美,組合在一起,更是驚為天人。
再說這身段,雖然穿著粗布麻衣,衣衫也有些凌亂,但依舊難掩那玲瓏有致的曲線。
腰肢纖細,不堪一握。
胸脯飽滿,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這身材……
寧清歡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身下男人那精壯結實的胸膛,臉頰瞬間又開始發燙。
這具身體簡直是個尤物,便宜那男人了。
其實自己原來的長相,和這原主有著三分相似。
只是三分,就足夠美麗。
而眼前這張臉,這身段,用“絕色”二字來形容,都稍顯遜色。
難怪那幾個流氓會見色起意。
也難怪那個冰塊一樣的男人,明明厭惡女人的觸碰,最后卻……
收回思緒,寧清歡趕緊朝家中走去。
一路上,入目所及的是連綿起伏的荒山。
山上的樹木稀疏,明明是夏季,卻顯出一種病態的蕭瑟。
山腳下是零散的田地,田埂干裂,地里的莊稼也長得蔫頭耷腦,稀稀拉拉的,一看就是嚴重缺水,飽受旱災的樣子。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黃土,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干燥貧瘠的氣息。
寧清歡心中了然。
她穿越到的,不僅是一個架空的古代,還是一個正在經歷饑荒的年頭。
按理說,這樣的荒年,百姓食不果腹,面黃肌瘦,怎么可能養出她這般膚若凝脂,身段窈窕的絕色美人?
沒錯。
這具身體的原主,根本不是這個小山村土生土長的人。
她是一個被掉包的假千金。
原主的娘,在十五年前,將剛出生的她,與富戶人家的女兒掉了包。
于是,她便在錦衣玉食中,安安穩穩地當了十五年的富家小姐。
直到前不久,真相敗露,真假千金各歸各位。
她這個冒牌貨,就被從綾羅綢緞、仆從環繞的富貴窩,一腳踢回了這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
從云端跌落泥潭,巨大的落差大概也是壓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