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歡可不知道身邊這位,已經(jīng)給她貼上了“心機深沉”的標簽。
她直接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的破木板床,簡陋的可憐,寧清歡也不嫌棄,直接往床上一躺。
太累了,得睡個午覺。
這是她在現(xiàn)代養(yǎng)成的習慣,雷打不動。
午休一個小時,保證整個下午都精力充沛,干活都有勁兒。
這一覺睡得很沉。
等她再睜開眼,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有些偏西了。
她坐起身,沒有立刻出去,而是閉上眼,意念一動,沉入了隨身空間。
眼前景象瞬間變換。
黑土地油光發(fā)亮,散發(fā)著勃勃生機。
那些從山上挖回來的藥材小苗,一棵棵都精神抖擻,葉片肥厚,眼看著就快能收割了。
寧清歡看得心頭火熱,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幾天,這些藥材就能收割第一茬了。
到時候跟妹妹一起,拿到鎮(zhèn)上的藥鋪去賣。
有了錢,家里的日子就能好過點了。
不過……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釋藥材?
看來這幾天還得抽空再往山上跑一趟,多挖點草藥回來做幌子。
還有這番薯在空間里長得再好,也不能憑空拿出來吃。
得想個辦法,弄點番薯藤出來,在院子角落里種上一些。
以后也好有個由頭,不至于太惹眼。
嗯,就這么辦。
寧清歡聽到外面的說話聲。
只聽寧小柔嘖嘖稱奇,“二姐今天可真厲害,把那起子人都給鎮(zhèn)住了,我還以為咱家今天要吃大虧,”
“原來娘當年那么做……是事出有因。”
劉翠蘭輕輕“嗯”了一聲,帶著幾分后怕和釋然。
“唉,本來那些事,娘想一輩子爛在肚子里的。誰知道她們這么不是東西,非要往人心窩子上捅刀子。”
“既然她們不要臉,那咱也別給她們留臉面了。”
她頓了頓,聲音里帶著欣慰,“就是你二姐變化挺大,娘也沒想到,她會那么護著我。”
寧小柔嘻嘻一笑,帶著小得意。
“那當然,咱們都是從娘肚子里爬出來的,能不向著娘嗎?”
“二姐那是面冷心熱。”
話鋒一轉(zhuǎn),她又興奮起來,“不過啊,要我說,今天最厲害的,還是阿寒哥。”
“他那一下,簡直俊極了,要是……他真能當我姐夫,那可就好了。”
寧清歡在門后聽得嘴角直抽抽。
這小丫頭片子,瞎點什么鴛鴦譜?
她推開門,輕咳一聲,打斷外面的粉紅泡泡。
再不出去,指不定這娘倆還要怎么編排她和那個冷面煞神呢。
“娘,小柔。”她揚了揚手里一個灰撲撲的布袋子。
“這是我今個在山上發(fā)現(xiàn)的野菜,怎么瞅著跟咱們平日里吃的不太一樣。”
她說著,從袋子里掏出一些綠油油的藤蔓。
葉片肥厚,莖稈飽滿,一看就生命力旺盛。
劉翠蘭湊近一看,“這……看著是紅薯藤啊!”
“哎呀!這可是好東西,葉子和桿都能吃,地里還能結(jié)紅薯。”
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
“奇怪了,這幾年天旱得厲害,地都快裂了。”
“咱們自家地里也種了些紅薯,那藤長得黃蔫蔫的,葉子小得可憐,眼看就要旱死了。”
“你這藤……咋長得這么水靈?跟泡在水里似的。”
寧清歡說:“這野生的自然是水靈了點,對了,娘,我想在這院子里種點試試?”
“我看這兒種的小蔥和豆角,就比地里的精神。”
“可能是離水井近,沾了點濕氣?興許這紅薯藤在這能長得更好?”
劉翠蘭對她的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成,那現(xiàn)在就種起來。”
她立馬來了精神,風風火火地回屋找工具,“我去拿鋤頭和小鏟子。”
很快,娘仨就在院子那塊菜地忙活開了。
地方不大,攏共也就幾步寬長。
劉翠蘭幾十年農(nóng)活干下來,動作麻利得很,幾下就用鋤頭松好了土,挖了幾個淺坑。
寧小柔在一旁蹲著,認真的擺弄著那些紅薯藤。
寧清歡也學著樣子,笨拙地把紅薯藤埋進土里,再小心地用手把旁邊的土壓實。
這讓劉翠蘭很是欣慰,看來這孩子,是真的想留下來,跟她們一起好好過日子了。
干活,做飯什么的都搶著干,一點架子都沒有。
學的還很快,就像天生就會干這些似的。
時間不早了,劉翠蘭舀出糙米,那米粒黃中帶灰,里面還夾雜著不少癟谷和細小沙石。
這就是他們家平日的主食,糠米。
每次煮飯前,還得挑揀半天。
這活枯燥又費眼,一挑就得小半個時辰。
寧小柔看到這一幕,鼻子有點發(fā)酸。
“娘……我明天一定多繡幾塊手帕,等后天趕集,我就拿去鎮(zhèn)上賣,肯定能換回一些白米來。”
劉翠蘭溫柔的笑笑,“孩子,這個家多虧了你,以前是靠著你大姐拿回來的那點東西撐著,現(xiàn)在還真靠著你這雙巧手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娘這手粗得跟老樹皮似的,繡花是甭想了,一碰那細線就得勾絲。”
“也就能干點粗活,平日里上山砍點柴火,背到鎮(zhèn)上換幾個銅板。”
當然,家里的那幾分薄田,還有院子里的這片小菜地,倒是她一手打理的。
說到侍弄莊稼,她劉翠蘭在村里也是數(shù)得著的好手。
可惜,再好的手藝,也敵不過這老天爺不賞臉。
寧清歡靠在門框上,靜靜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她現(xiàn)在的家人,貧窮卻堅韌,一家人團結(jié)而相依為命。
再等等就好了。
等她的空間收割,別說是白米飯,就是天天吃肉,也不是什么難事。
厲寒煜卻什么也沒說,默默地轉(zhuǎn)身出去了。
天色還早,他打算去山腳下碰碰運氣。
看能不能摸到幾個野鴨蛋,或者別的什么能入口的東西,總不能真白吃白喝人家的。
可那挺拔的身影,剛出現(xiàn)在村道上,就立刻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你們看,那年輕人是誰啊?瞧著面生得很。”一個靠在門邊納涼的老漢率先開了口。
“長得可真俊。”旁邊一個婦人咂咂嘴。
“嗨,這你都不知道?”另一個消息靈通的婆子壓低了聲音,“這就是前些天被寧家撿回來的那個男人。聽劉翠蘭那意思,是想招他當上門女婿呢!”
“上門女婿?”老漢摸了摸下巴,“寧家那情況,確實缺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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