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好了要跟他離婚,以后那個家我也不會再回去了。
顧歸洲一路車子開得很快。
他好似滿腔怒意,我不知道他的憤怒從哪里來。
他一向沉穩,我頭一次見他情緒好似有些失控。
我從包里拿出煙,示意他,“介意嗎?”
他搖頭。
我點燃后降了半邊的窗,他便也適時降了車速。
冷風灌進來,吹了我滿臉。
我吐出嘴里的煙霧后開口,“有地方住嗎?我被掃地出門了,得臨時過渡一下。”
他間隙看了我一眼,“好。”
只一個字。
我一支煙燃完,顧歸洲也停了車。
“我有個小公寓,平時工作忙的時候偶爾會住住。”
“定期會有人來打掃,你正好可以住。”
他帶我上去。
我順勢問他,“顧歸洲,你怎么會選擇做律師?”
論家世論背景,他該繼承家業才對。
他開了電梯讓我先上,進來后回身看著我,“做律師不是你的夢想嗎?”
聽了他的回答,我嘴上的笑容立時僵了。
我低頭自嘲,“嗯,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呢。”
除了謝太太,我還是溫寧。
我大學攻讀的是法政。
當時成績不錯,導師還提議讓我去司法機構。
而我蠢且不自知,一畢業便做了人人羨慕的謝太太。
以后的世界,便只圍著謝季臨轉。
伺候了十年,換來他一句下賤。
也是,如今再想,我也覺得自己下賤。
我下意識又想去找煙,剛翻出來電梯便到了,只能把煙拿在手里把玩。
顧歸洲比我高了快要一個頭,視線下移正好瞧見我的動作,“有癮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吧。
他開門進去。
屋子不算大,但是收拾得很整潔。
他讓我先坐,隨后去拿了醫藥箱過來。
“紅腫得有些厲害,得上藥。”
顧歸洲坐到我身邊,打開了藥箱后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消毒水和消腫的膏藥。
我說自己來,他沒放手,“你能看得清楚?我幫你。”
我微微往后靠在沙發背上,他便順勢湊了過來。
面龐一湊近,他的呼吸也都落在了我的面頰上。
四目相對,我瞬間有些緊張,“還是我自己來。”
“別動。”他依舊沒讓,沾了藥水幫我輕輕擦拭。
小心擦完他又幫我上藥。
他的指腹有些發涼,驚得我有些緊張。
等到結束時他忽然抬眸看著我,“沒還手?”
我側開身連忙躲開他的視線,笑了下,“等下去驗個傷,告他家暴。”
顧歸洲神情嚴肅,“你認真的?”
“要是認真我可以幫你。”
我輕笑提醒他,“顧歸洲,你怕不是忘了,他是你最好的兄弟。”
我用手在他和自己之間來回指了指,“你跟我,算怎么回事兒?”
“你都還沒結婚了,可別讓我占了便宜。”
顧歸洲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堅定。
他說:“你跟我,也是過。”
過日子的過。
我不知道要如何接他的話。
他太過篤定,讓我也神情緊張。
包里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