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憤怒,明明離婚正合他意才對。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左右我們之間關系的難道不是你嗎?”
“是你覺得我下賤。”
謝季臨剎時頓住,“阿寧,我……”
“我并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理會他,蹲下身扶起行李箱,準備離開。
他見我不理他,再次放出狠話。
“溫寧,你今天要是走,以后,我這里就不再是你的家。”
“出了這個地方,你就再也沒家了。”
他明明知道這句話有多傷人,可還是選擇了用它來逼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緩緩點頭:“好,謝總說話算話就好。”
說完,我推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臥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傳來謝季臨滿是怒意的一個滾字。
我拖著行李箱經過玄關時,傭人們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聽說太太被趕出家門了?”
“早說了,當年爬床的手段上不得臺面,現在報應來了吧……”
“噓,小聲點,別被聽見……”
我在大門口頓住腳步,回頭望向這座住了十幾年的宅邸。
雕花門廊上爬滿紫藤,曾經謝季臨抱著發燒的我連夜求醫,就是在這道回廊下等的救護車;轉角的鋼琴落滿灰,他手把手教我彈奏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可如今,那些溫暖都成了蒙著灰的舊照片。
出租車碾過深夜的街道,我順便翻了一下租房信息。
我還是回了顧歸洲的公寓。
推開顧歸洲公寓的瞬間,暖黃燈光裹著飯菜香撲面而來。
他系著深藍色圍裙從廚房探出頭,眼眸里盛滿笑意。
“回來了?試試我的手藝?”
瓷碗里的番茄牛腩咕嘟冒泡,我忽然想起曾在謝季臨公司垃圾桶里,看見被揉成團的愛心便當盒。
那是我凌晨五點起床熬的粥,精心卷的壽司。
眼下舌尖嘗到的溫度,竟比記憶里的苦澀更灼人。
“味道怎么樣?”顧歸洲支著下巴,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我剛咽下一口湯,砸門聲驟然響起。
“溫寧,開門!”
謝季臨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
顧歸洲聽到他的聲音,解下圍裙便打算去開門。
我慌亂起身去拉顧歸洲。
他卻紋絲不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躲什么?該來的總會來。”
話落,他過去直接開了門。
謝季臨看到顧歸洲面色立時一變。
隨后,他滿是冷漠的眼掃過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
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正想開口,西裝袖口卻滑落后露出半截繃帶。
我記得,那是為蘇函當時打架留下的傷。
“你們到底什么關系?!”
他的質問混著濃重酒氣噴在我臉上。
顧歸洲緩步上前,“如你所見,我在照顧該被照顧的人。”
話音未落,謝季臨的拳頭已經揮向他顴骨,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她是我太太!你居然背叛我?!”
“我TM把你當最好的兄弟,你們居然一起背叛我!”
顧歸洲直接還手,一拳直接砸在謝季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