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安南走到書房門口,靠在門框上看著專注工作的時澤。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輪廓線。
時澤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微笑:"怎么了?"
"沒什么,"安南搖頭,"就是覺得,生活真的很奇妙。"
時澤向他伸出手,安南走過去,被他拉入懷中。時澤的下巴抵在他的頭頂:"后悔答應上節(jié)目了?"
"不,"安南在他懷里搖頭,"只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一場美麗的意外。"
門鈴聲響起時,安南正在廚房檢查阿姨準備的食材。他快步走向玄關,透過監(jiān)控屏幕看到杜珈藍站在門外,一身休閑西裝,手里拎著個紙袋。
"來得正好,"安南開門笑道,"時澤剛泡好茶。"
杜珈藍踏入靜園,目光在寬敞的客廳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安南身上:"每次來你們家都讓我覺得自己住的是狗窩。"他將紙袋遞給安南,"給你帶的,那家你喜歡的藍莓酥。"
"謝了。"安南接過,聞了聞,"好香,正好當下午茶點心。"
杜珈藍跟著安南走進客廳,時澤正從書房出來,見到客人微微點頭:"杜先生,好久不見。"
"時總,"杜珈藍笑著擺手,"說了多少次,叫我珈藍就行。"
時澤唇角微揚:"珈藍,坐吧,茶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三人落座,杜珈藍的目光在安南和時澤之間來回掃視,最后忍不住開口:"所以,你們真的要上那檔夫夫綜藝?"
安南端起茶杯,熱氣氤氳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嗯,官宣都發(fā)了。"
"我只是..."杜珈藍斟酌著詞句,"有點意外。安南,你以前不是最討厭把私人關系暴露在公眾面前嗎?記得去年那個訪談邀約,你連'我的另一半'這種模糊說法都拒絕使用。"
安南的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沒有立即回答。時澤看了他一眼,接話道:"這次情況不同。"
"哦?"杜珈藍挑眉。
安南放下茶杯:"是我自己的想法變了。得獎后,我突然意識到,隱藏時澤就像否認自己的一部分。"他看向時澤,眼神柔和,"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什么要在公眾面前假裝他不存在呢?"
杜珈藍若有所思地點頭:"看來金桐獎給你的不只是座獎杯啊。"
時澤起身:"你們聊,我去準備午餐。"
"等等,"杜珈藍驚訝地瞪大眼睛,"時總親自下廚?"
"家常便飯而已。"時澤淡然道,已經(jīng)向廚房走去。
待時澤離開,杜珈藍立刻湊近安南,壓低聲音:"什么情況?時澤居然會做飯?那個在商界以冷酷果斷聞名的科技新貴CEO?"
安南忍不住笑了:"他廚藝很好,只是很少有機會展示。"頓了頓,又補充道,"他在家和在外面...很不一樣。"
"看得出來。"杜珈藍靠回沙發(fā)背,"所以,綜藝里他會展現(xiàn)這一面嗎?"
"應該會吧,"安南抿了口茶,"節(jié)目組希望記錄我們最自然的狀態(tài)。"
杜珈藍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時你說過的話嗎?"
安南一怔:"什么話?"
"你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公開戀情,觀眾只需要關注我的作品就夠了'。"杜珈藍模仿著安南當年的語氣,"那時候你連吻戲都盡量不接。"
安南望向廚房方向,時澤正系著圍裙處理食材,側(cè)臉在陽光下格外柔和:"人是會變的,特別是遇到對的人之后。"
"看來時澤真的很特別。"杜珈藍感嘆。
"他讓我覺得...公開關系不是負擔而是幸福的人。"安南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否認的堅定。
廚房傳來切菜的聲響,有節(jié)奏地回蕩在靜園的空氣中。安南的思緒隨著那聲音飄回三年前,那個改變他一生的慈善晚宴。
那是個雨夜。安南剛憑借《無聲告白》獲得最佳男主角提名,經(jīng)紀人硬是拉他去參加那個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
"去露個臉就行,半小時,不,二十分鐘我就帶你走。"經(jīng)紀人雙手合十作祈求狀,"品牌方點名要見你。"
安南不喜歡這種場合,虛假的微笑,客套的寒暄,每個人都戴著精心設計的面具。他端著一杯香檳站在角落,盤算著時間。
"安先生是嗎?我很喜歡你的表演。"
低沉的男聲從身側(cè)傳來。安南轉(zhuǎn)頭,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剪裁完美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謝謝。"安南公式化地回應,準備結(jié)束這段對話。
"尤其是《無聲告白》里那段獨白,"男人繼續(xù)道,聲音壓低了點,"'愛不是聲音,是沉默中的回響',這句臺詞讓我想了很久。"
安南有些意外。大多數(shù)人夸他都會說"你哭戲真好"或者"那段爆發(fā)力太強了",很少有人會記得具體的臺詞。
"你是...?"
"時澤。"男人伸出手,"星辰科技,做人工智能的。"
安南禮節(jié)性地握了握那只手,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和些許繭子,不像一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商人。
"安南。"他自我介紹,盡管對方顯然已經(jīng)知道。
"我知道。"時澤微笑,那雙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安南,"我看過你所有的作品。"
這通常是粉絲的開場白,但從時澤口中說出來,卻莫名讓安南耳根發(fā)熱。
雨聲漸大,敲打在宴會廳的玻璃穹頂上。本該令人煩躁的聲音,在此刻卻成了某種奇妙的背景樂。
"為什么?"安南忍不住問,"你對表演藝術(shù)感興趣?"
時澤搖頭:"起初是偶然。四年前的一個深夜,我在酒店房間看到一部電影,《歸途》。"
安南心頭一跳。那是他的處女作,低成本文藝片,票房慘淡。
"那個坐在火車窗邊,一言不發(fā)卻道盡千言萬語的少年,讓我停下了換臺的手。"時澤的聲音里有一絲安南無法忽視的真摯,"從那時起,我記住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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