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穿越者,而且還是一個不差錢的穿越者。
程昕認為自己有必要讓這個世界見識一下,在我程昕面前,龍傲天都要叫聲大佬。
越想,越是感覺人生有意義。
正當(dāng)程昕準(zhǔn)備仰天狂笑幾聲的時候。
薛琳琳推門進來:“有個事,很重要。”
正準(zhǔn)備笑的程昕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自己給憋暈。
薛琳琳說道:“長安,你繼父舊傷復(fù)發(fā),已經(jīng)在彌留之際。”
什么?
程昕心說,你在開玩笑。
我是穿越者。
我怎么可能在這里還有一個繼父。
程昕有點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接話,人呆在當(dāng)場。
此時,程昕大腦中的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剛才說過,自己是無根的浮萍,可以沒有留戀的離開,你這邊就告訴我,我有親人。
不。
彌留之際,誰會拿這個事開玩笑。
難道說,真的有親人?
薛琳琳只當(dāng)是程昕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給驚到了。
程昕坐下,點上煙,卻一口也沒抽。
一只手抓著頭頂,他真是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
兩個世界,他都沒有親人。
在原先的世界,父親突發(fā)心梗離世,他就成了二代包租公。
對于父親的發(fā)家史,程昕自然是知道,確實是長安跑過來,在這邊當(dāng)水客積累最初的財富,自己的外公是村長,母親生自己難產(chǎn)過世,外公是父親精心照顧下壽終正寢的。
自己原世界,在自己的認識中,父親就是一名孤兒跑到這里來的。
算是半入贅。
這個世界,竟然有自己的親人。
想到這里程昕抬頭看了一眼薛琳琳。
他不懷疑薛琳琳的話,在他認定薛琳琳身份的時候,程昕就明白,薛琳琳真要有心查,自己喝涼茶用幾口喝完都能查到。
若自己真是這個世界的人,幾歲尿床都在她的記錄上。
這是真的。
自己在這個世界有親人。
只是,怎么可能呢。
自己還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自己有親人。
正在程昕分析的時候。
薛琳琳又說道:“還有一件小事,你有一個賬戶,你可能忘記存錢了,上個月,和上上個月,都沒給家里匯款。”
“賬戶?”程昕真的不敢相信,哪個賬戶。
自己在這里沒開戶,錢都是用蛇皮袋裝的。
薛琳琳給了一張紙條。
只一眼。
程昕就站了起來:“幫我安排,我要回去。”
“好。”
看到這賬戶,程昕決定必須回去看看,一定要回去。
因為這個賬戶,自己認識。
在自己世界中,這個賬戶不是自己的名字,是父親的。
父親在自己沒出生就開了這個賬戶,每個月都在往長安匯款,父親卻沒解釋過,只要求,這是他欠下的,他走了自己還要一直匯,哪怕借錢都要不停的匯。
這錢,對于包租公而言,真的太少,所以程昕從來沒當(dāng)回事。
薛琳琳也不裝了。
眼下,她的身份,就差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她清楚程昕已經(jīng)看穿,卻不說破。
她也不會說破。
機場。
一架賽納斯525小型商務(wù)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一共五個座位的小型商務(wù)機,極限航程兩千七百公里。于1991年首飛,1993年交付客戶,龍國航空公司買了幾架。
跟著一起上飛機的兩位,程昕打量了一下。
乍一看,普通,扔進人群,非常普通的那類。
多看一眼,穿的很土,短發(fā)精神小伙。
再細看,那結(jié)實到不像正常人的身材。
感覺是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的狠角色,
幾個小時后,長安,西稍門機場。
三輛車就停在跑道旁,倭島的皇冠一輛,德國的奧迪兩輛。
跟著的兩個人也去換衣服。
一水的黑色西裝。
其中兩人各拿著一只,在長安非常少見,深圳市已經(jīng)很流行的板磚級大哥大手機。
薛琳琳一邊幫程昕整理衣服一邊說:“有人問,就說你在香江做生意,其余的我來應(yīng)付,我剛才打電話到醫(yī)院了,能見上最后一面。”
若不是為了這最后一面,薛琳琳也不會冒著說破身份的風(fēng)險給程昕提。
1995年,還沒有真正的ICU。
病人就躺在一個單獨的病房內(nèi),全身插滿管子,各種數(shù)據(jù)都是紅色的。
程昕到的時候,熊莎莎就在病房內(nèi)。
還有一個穿著中學(xué)生校服的女孩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程昕進來,看著這陌生的面孔,瘦骨嶙峋,嘴邊掛著血跡的男人,完全不知道這是誰。
再看蜷縮的沙發(fā)角落已經(jīng)睡著的中學(xué)生,也是非常的陌生。
熊莎莎迎了上來:“現(xiàn)在靠藥和機器撐著,一停,也就停了。”
程昕腦海一片混亂。
熊莎莎走過去,給病床上的男人耳邊低語幾句,男人眼睛一下就亮了,這是典型的回光反照,雖然不能動,還是想伸手。
無論是誰,程昕都相信,肯定不會沒有緣故的與穿越過來的自己扯上關(guān)系。
肯定有。
回去自己世界把家里翻個底朝天,找父親留下的東西,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程昕一步上前,抓住了這個陌生男人的手。
病的太重,已經(jīng)看不出他的年齡。
“啊,啊。”
程昕趕緊貼近,微弱的聲音從陌生的男人嘴里傳來:“照,照,照顧你,妹妹。他,他們,都,都只惦,惦記著,你寄,寄回來的……”
男人沒說完,卻是臉上帶著笑意,慈祥的看著程昕。
保持著笑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知足了。
看著精神頭十足,派頭十足,前呼后擁的程昕在自己彌留之際能再見一面,他走的沒有遺憾。
程昕回來了,沒有人敢欺負女兒。
程昕低聲問了一句:“是不是,因為我的過錯,這兩個月沒匯錢回來。”
熊莎莎:“家里有存款。還有原工廠的工傷賠款。”
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在爭吵。
聲音很大,有男人也有女人,似乎在爭一個名字叫夢夢的撫養(yǎng)權(quán)。
程昕:“我想安靜一下。”
熊莎莎:“這里交給我。”說完,沖著薛琳琳點了點頭,薛琳琳抱起睡著女孩,兩名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帶著程昕從另一邊通道離開。
一行來到了一處賓館。
長安西郊,丈八,一個基本上不對外營業(yè)的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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