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開始懷疑。
熊莎莎憑什么可以招來這么多人才。
這就像是自己時空之中,一個賣電腦的小店鋪,去請了幾大巨頭公司的優秀工程師過來給自己當電腦維修工。
招一個,有可能。
招到兩個,可能性就無限接近于零了。
招一堆。
可能嗎?
所以,只有一種解釋。
一種程昕心中明白,卻不想說到明面的解釋。
熊莎莎可能是自己時空中,傳說中的龍組工作人員。
不過,也好。
大不了……
這些人來了之后,在分配房間的時候,帶隊的辛大偉就找了一個空問薛琳琳:“這什么意思,我們還有成堆的研究要做,我們不需要度假,也不想陪小孩子做游戲。”
薛琳琳的臉冷的能把空氣凍住。
完全沒了在程昕面前那軟糯的樣子。
嘴里吐出的每個字都象尖刀一樣鋒利:“你,所有人,這是頭一次說這樣的話,也是最后一次。”
辛大偉一握拳頭,點了點頭。
迎新宴。
然后發錢。
安家費。
接下來是保密協議,違約金最低都是八位數起步。
辛大偉根本就沒看,直接簽字。
他還就不信了,有人敢收薛琳琳的保密費,他們這些人,都有薛琳琳罩著。
然后。
第一張圖紙,就讓辛大偉傻眼了。
看不懂。
不是完全看不懂,但合在一起,就是看不懂。
一整晚。
辛大偉帶著整個團隊,眼睛全是血絲,深深的黑眼圈,臉色蒼白。
但沒有人離開療養院的小會議室。
辛大偉放下了筆:“都研究怎么樣了,總結一下。”
有人舉手:“我這套硬件的部分,雖然有通信功能,但只是輔助,真正的核心作用依我看,是計算。但計算什么,我不明白。只能看出,計算量相當的龐大,而且是不間斷的連續不間斷的為計算服務的。”
另一人舉手:“我研究的這部分,是用于圖顯,比起其他人而言,還算簡單。”
接著,第三人:“我懷疑,我研究的這部分,是雷達,超微型雷達的硬件控制部分。”
第四人:“圖不完整,我認為缺少核心硬件。而且,沒有相應的軟件,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干什么用的。”
第五人……
另一邊,程昕正在吃早餐。
薛琳琳在旁邊陪著。
薛琳琳突然問:“浮水那小島的事情,我大概聽熊莎莎的講了。你就不怕?”
程昕:“你怕了?”
“我害怕,不過加點工資,我可能會更堅強。”
程昕放下筷子,走到茶幾上拿起了煙,雙腿搭在茶幾上,點上煙,頭往后仰,吐了一個煙圈之后程昕說道:“有什么大不了,我原本就是無根的浮萍。如果混不下去了,就移民去巴拉圭,那小國法律規定,最少必須娶三個老婆。”
說完,程昕側頭看著薛琳琳笑了。
薛琳琳一臉的驚訝:“什么,竟然有地方可以娶三個。真的?”
薛琳琳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清楚。
第一個愿意為程昕提供庇護的,就是拿出支票的那位客戶。
程昕騰的一下坐了起來:“說笑呢,我告訴你,其實只能娶一個,是在保護男人,你知道這事聽起美的很,可那邊的男人卻叫苦連天。這么說……”
話題一下就換到了娶老婆這個問題上。
薛琳琳能被派過來,因為她是精英。
尋常的人不夠資格。
簡單的聊天中,她就清楚的知道程昕已經不是懷疑,而且基本上猜出了她和熊莎莎的身份。
更好奇的是,普通人竟然能知道龍組的存在。
為了確保自己的推測,薛琳琳又試探了一句:“既然廠子把這療養院租借給老板了,那服務員、保安、廚師,是不是可以自己招,他們好多都是北方人,不習慣這邊的飲食,而且研究的項目,要保密的。”
程昕拿出另一張支票,就是有更長一串零的那張:“交給你了,別怕。萬一老板我混不下去了,你替我管著賬,錢留給你安身,我自己有辦法跑路。”
薛琳琳又問:“翟馨彤要怎么辦?”
程昕:“她,代表著一個不小的群體,她們向往自由的世界,無論如何也想到那邊去。無論是會沉淪,還是會墮落,甚至會背叛自己的家,自己的母親。她想去,我就送她去,不過,人要沒有利用價值,還不如送到毛烏素去種樹,或者直接給樹當肥料。”
薛琳琳又問:“他們研究的是什么?”
程昕走到窗口往外看看,又走到門口往外看看。
薛琳琳坐在椅子上笑了:“老板也在擔心被人聽到呢,所以保安、服務員要換成信得過的人。”
程昕認真的看過外面后回來,幾乎都要貼在薛琳琳臉上了。
薛琳琳沒動。
程昕在薛琳琳耳邊說道:“我有P碼,我破解了大漂亮國的GPS。民用公開版的,在海上誤差約一百米,有了P碼之后,誤差只有幾米。”
“我在浮水辦的那事,肯定會迎來報復。我的模型飛機,借助大漂亮國的GPS,就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玩具,在一百公里的范圍內,你可以猜一猜,大毛家的‘別佳’級那種船,能扛住多少只煤氣罐呢?”
“還有兩只特別的小玩具,不帶煤氣罐,帶電磁脈沖,那個一閃,所有電器都要燒掉。”
薛琳琳保持著微笑。
內心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破解Gps的P碼,這是大漂亮國非民用版的,就是軍用的GPS編碼,這是正常人能辦到的事情?
此時,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上報,請求調動一支海棠衛小隊,死守這個療養院。
心里這樣想,薛琳琳卻后退了幾步,雙手往上一擋:“老板,你別趁機占我便宜。”
程昕手按在額頭上,笑著轉身走到一旁。“最后的圖紙,幾天后我們在浮水接貨。聽說船老大們跑到嶺南西去招人,咱們也招幾個,訓練一下咱們的玩具模型小飛機。”
“招人,干活。”
說完,程昕往自己的屋走去。
程昕清楚的知道,從和奧薩爾在茶棚聊天的那一秒開始,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旋轉,自己不再是來這里只圖一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