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形一晃，心口痛得無法呼吸。
她竟然帶著賀臨風來醫院打掉我們的孩子！
思緒紛飛間，許鹿言臉色有些蒼白地走了出來。
醫生推了推眼鏡，“您的身體狀況特殊，您的子宮壁較薄，如果強行流產，以后可能很難再懷孕了。”
許鹿言和賀臨風都帶著口罩，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許鹿言眉眼彎彎，“沒關系，為了臨風，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的手指微微發抖。
許鹿言，你明明知這樣的情況，還是要打掉這個孩子！
就為了賀臨風。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走出醫院時，陽光刺眼。
我打開手機，熱搜第一條赫然是：
#許鹿言賀臨風甜蜜現身奢侈品嬰兒用品店#
配圖中，我的妻子和賀臨風十指緊扣，懷中抱著一個嬰兒。
評論區里都在夸贊，
“這才是郎才女貌！英俊帥氣男明星和京圈女富豪，絕配！”
“兩個人孩子都有了，許總的那個贅婿怎么還有臉占著位置？”
“聽說那個男人消失幾天后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了，許總心善才沒當場離婚！”
“誰知道他是真失蹤還是假失蹤，說不定就是去外面亂搞了！”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我轉身去了律所，擬了離婚協議。
回到別墅，大門虛掩著。
推門進去，賀臨風和許鹿言坐在沙發上，兩個人正其樂融融地哄著孩子。
“鹿言，寶寶是不是對我笑了！”他笑著抓住許鹿言的手去逗孩子。
許鹿言臉上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真的朝我笑了。”
我站在玄關，捏緊了拳頭。
許鹿言看見我，臉色微變。
她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硯舟，臨風今天又鬧自殺了，醫生說他抑郁加重了。你……先避一避好嗎？”
我冷笑，“這是我的家。”
“他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不能不管他。”她語氣軟下來，“等風頭過了，我想辦法把他和孩子送出去，讓他去好萊塢發展。”
我沒再說話，轉身上樓。
在臥室里，依然可以聽見他們的笑聲。
“哎呀，寶寶又笑了了！”賀臨風的聲音刺痛了我地耳朵。
那曾是我設想過很久的畫面。
我蜷縮在床上，淚水浸濕了枕頭。
深夜，許鹿言輕手輕腳爬上床，從背后抱住我。
“硯舟，對不起。”她嗓音低啞，“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渾身一僵。
“啊——”隔壁突然傳來賀臨風凄厲的喊叫，“別碰我！滾開！”
“不要碰我！不要拍我！”
許鹿言猛地彈起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直接沖了出去。
一整夜，走廊里都回蕩著她溫柔的安撫聲。
清晨。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下樓，廚房里飄來煎蛋的香氣。
許鹿言站在灶臺前，賀臨風悄悄從背后環住她的腰，臉貼在她背上。
看見我，他立刻松開手，小心翼翼地開口，“硯舟哥，我頭有點疼，能讓鹿言我拿下帽子嗎？”
許鹿言二話不說，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