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風臉上的歉意瞬間消失,他湊近我,嘴角勾起,
“鹿言說,你們的孩子本來就不該留。”
我猛地抬頭,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輕蔑一笑,壓低聲音,“知道江家嗎?我背后的靠山可是江家。”
他故意停頓,欣賞我驟變的臉色,“江家動動手指,京市就得地震。你拿什么跟我斗?”
我死死攥緊拳頭。
江家,是真正的頂級豪門,百年世家,掌控著半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別說陸家,就是整個京市的權貴加起來,在江家面前也不過是螻蟻。
他突然踉蹌后退,跌坐在地,大聲叫了起來,“硯舟哥!我知道你恨我搶了鹿言!我這就去死!”
“沈硯舟!”許鹿言沖下樓,狠狠推開我。
我踉蹌著撞上茶幾,后腰一陣劇痛。
她一把將賀臨風攙扶起來,眼神冰冷刺骨,“你對他做了什么?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我什么都沒做!”我聲音發抖。
“你最好沒有!”她拉著賀臨風,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臨風,我們走。”
我站在客廳,手止不住發抖。
許鹿言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我站在客廳里,將我們的婚紗照一張張取下來。相框落進垃圾桶時,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手機震動,屏幕亮起,
“硯舟,我讓人來取個東西,你幫我拿給他。”
衣帽間里,那塊價值千萬的手表靜靜躺在抽屜里。我記得她拍下時說過“這是要送給最重要的人。”
我盯著手表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我面無表情地把手表拿出來,交給司機,然后抽出一份離婚協議,聲音平靜,
“等等,稍我一程,我親自送去。”
司機猶豫了下,還是讓我上了車。
車子停在豪華莊園外,里面燈火通明,交響樂悠揚。
“賀先生,生日快樂!”此起彼伏的祝福聲傳來。
我走進去,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落在我身上。
“這不是許總那個廢物老公嗎?怎么穿成這樣?好土啊!”
“聽說他死纏著不放,真不要臉。”
“許總早該甩了他,許總和賀臨風都有孩子了,他怎么還賴著不走?”
“聽說他為了留住許總,還故意推賀臨風,好狠心的男人……”
我充耳不聞,一步步走向他們。
許鹿言看見我,眉頭一皺,“硯舟,你怎么來了?”
我微笑,“賀臨風生日,我怎么能不來?”
說完,我把手表盒遞過去,“你要的東西。”
賀臨風眼睛一亮,伸手接過,故意當著我面打開,“鹿言,這是送給我的嗎?”
許鹿言沒說話,眼神復雜地看我一眼。
賀臨風開口,“你幫我戴上嘛。”
她沉默兩秒,拿起手表,手指放到他的手腕,戴上了手表。
賀臨風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挑釁地看向我。
我沒有說話。
突然,他踉蹌了一下,“啊!”
許鹿言一個箭步沖過去扶住他,轉頭怒視我,“你又要做什么?”
我沉默著遞過文件袋,“簽字。”
她剛要開口,賀臨風突然身形搖晃,“鹿言,我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