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這個點孫小琴還在文工團排練,他直奔文工團。
卻無意間偷聽到了李文紅和孫小琴在舞臺簾子后面的竊竊私語。
“干媽,建國是怎么了?好像被奪舍了一樣,明明是我的婚禮,他心不在焉地一直想著江苗苗,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也沒用!你們證領(lǐng)了!婚禮也辦了!生米煮成熟飯了,他能把你怎么樣?”
“干媽,有件事我干出格了,我騙了徐建國說是嚴打,把江財義弄到漠河去了,那老頭子身子骨太差,直接被凍死了!”
“不過還好,這件事徐建國也知道,我可以甩鍋到他身上,我就是怕江苗苗多嘴多舌跟他說什么毀了我們母女處心積慮得來的一切!”
“她現(xiàn)在是政委夫人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就幫我好好控制徐建國就行了,文工團早晚是咱娘倆說了算!”
徐建國的雙腿瞬間如灌了鉛一般挪動著。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軍政委的家屬院,看到我在拉手風琴,陽光照在我身上,我整個人好似在發(fā)光。
可是他很快聽出了曲目,我拉的是喪曲——《大悲調(diào)》,他定睛一看,我身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骨灰盒和我爺爺?shù)恼掌。?/p>
我剛新婚就收到了爺爺?shù)乃烙崳?/p>
是周向陽托人將爺爺?shù)墓腔規(guī)Щ乩渌?/p>
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給一個別人口中唾棄的資本家追悼!
“苗苗。”
他喚了我一聲,聲音哽咽。
我繼續(xù)著拉著手風琴,全然不理他。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我面前,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對不起!苗苗!我現(xiàn)在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我知道了一切跟你沒關(guān)系!”
我加快手中拉彈的力度和節(jié)奏,試圖用音樂聲蓋住他的狗吠。
力氣太大,我竟然拉斷了風箱,音樂聲戛然而止。
我沖著他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你以為你是文工團的太子爺!還不是連娶誰都做不了主!”
“這一世我如了你的愿,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嗯?”
徐建國伸出手,卑微地摸著我的鞋面,
"江爺爺?shù)氖拢俏倚笊∈俏覜]有查清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沒有資格提我爺爺!“我大吼一聲,將爺爺?shù)墓腔液斜г谛乜冢瑴I水簌簌而落。
“對不起有什么用?”
“我爺爺是活活凍死的?你拿什么還我爺爺?shù)拿。 ?/p>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抖個不停。
“苗苗,我會用我一生來給你贖罪!你原諒我!”
他伸出雙臂,試圖起身擁抱我,
“你和周向陽離婚吧,我知道你在跟我賭氣。”
一個聲音悠悠地傳來,
“徐建國,你們文工團的風氣還是不要傳到我們軍區(qū)吧!”
看到自己的情敵,徐建國也不跪了,從地上瞬間起身。
“周向陽,誰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過是想拿苗苗給你續(xù)命!畢竟你克死了三個女人!”
“苗苗單純被你蒙騙了,我是來拯救她的!”
我走到周向陽身邊,拉住他的手,試圖獲取一些力量,“我說了,我要單獨送送爺爺,咱倆新婚燕爾不能都碰這些白事。”
周向陽擦了擦我臉上的淚,“警衛(wèi)員說有人欺負你,我怎能坐視不管?”
“誰欺負她了?我在拯救他!”
徐建國看到我們恩愛的樣子,惱羞成怒。
“徐建國!我只跟你說一次!以后別來這里騷擾我,我和你只是小時候的玩伴,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冷冷地盯著他,大聲道。
他上下打量著我,不甘心道,“苗苗!現(xiàn)在是新社會,你不要怕,結(jié)婚也是可以離婚的,不是你爺爺那個時代了!你不想被他克,我隨時拯救你出來!”
“不要提我爺爺!”我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喉嚨上下滾動著,“你是最沒資格提我爺爺?shù)模 ?/p>
徐建國癟了一下嘴,什么也說不出。
他毀了我的家,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他沒有任何資格指摘我的人生。
幾個人高馬大的警衛(wèi)員過來請他離開。
他一邊悻悻地走一邊對著我鄭重道,
“苗苗!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你受過的委屈,吃過的苦,我都會讓那些人加倍償還!”
我冷然一笑,“是么?那我提前謝謝你。”
徐建國走后,周向陽小心地幫我擺放好被徐建國踢倒的爺爺?shù)恼掌瑤臀矣H手修理著被我拉壞的手風琴,嘴里嗔怪,
“怎么氣性這么大?跟這種人犯的上么?”
“看你哭成這樣,我這心里像針扎似的!”
他將我護在胸口,摸著我的頭,像小時候爺爺哄我那樣,我終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出來,試圖發(fā)泄出自己所有的委屈。
那天爺爺失蹤,走投無路的我只能去軍區(qū)大院告狀。
卻和周向陽撞了個滿懷,他手里還捏著李文紅送過來的照片。
聽到我的遭遇,他立馬派人去追蹤我爺爺?shù)南侣洌墒沁€是晚了一步,爺爺被凍死在漠河!
后來領(lǐng)了證我也知道了那三個前妻的事。
他大我十歲,十年前,他的青梅在打仗的時候被敵人殺了。
第一任妻子趕上饑荒,餓死在老家。
第二任妻子還沒嫁過來,害了一場大病,沒挺過去。
傳來傳去,變成了他克死了三個女人。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