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癱靠在紀念初雙腿上,睡了一宿。
累啊。
超級累呀。
紀念初昨晚睡了一夜,也不知為何雙腿特別沉,想翻個身也翻不起來。
她睜開眼一瞧,許懷煦躺在她大腿上睡得正香。
紀念初捏了捏他吹彈可破的肌膚,嫩滑地快要掐出水來。
哇哇哇哇哇。
寂靜的房間內,瞬間響起三道嬰兒的哭聲,一聲比一聲響。
只聽‘啪’地一聲,許懷煦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誰?哪個狗東西打我?”許懷煦從酣睡狀態中猛然驚醒。
睜眼對上紀念初似笑非笑的臉。
“媳婦兒,你為啥打我?”許懷煦捂著自己被打的臉,聲音里夾帶著委屈之意。
“你兒子、閨女餓醒了,你都不知情,你有個當爹的樣嗎?”紀念初邊說邊解開衣裳扣子,敞開胸懷。
她眼睛一瞟,許懷煦非常有眼力見地抱起最大的許志晨,遞給她。
然后自己抱起許志妍,圍繞在紀念初一左一右。
可憐的許志白躺在炕上餓得哇哇叫,時不時嘴里吐出兩個泡泡。
“老三啊再忍忍,等你大哥、大姐吃完,爹在喂你吃。
你娘一共長倆,她沒有多余的呀。
爹是有倆不假,問題是爹沒有奶呀。
等下回,下回爹做主讓你先吃。”許懷煦雙手抱著許志妍,嘴上哄著許志白。
過了好一會兒,許志晨和許志妍吃飽了。
輪到許志白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奶水不大充足。
“懷煦啊,咱可能得買奶粉喂孩子了,我奶水不大足。”
聽到這話的許懷煦猶如天快塌啦,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這才分家,孩子們奶水不夠吃啦?
一罐奶粉好幾元錢呢,更何況他家三個孩子。
“媳婦兒,你再用用力呢?”許懷煦撓著頭說道。
“我是猴啊還用力,我也想奶水充足,關鍵是你讓我營養跟上了嗎?”紀念初踢了一腳坐在炕上的許懷煦。
不出意外地他又體驗一把飛的感覺,好在最后穩穩落在炕上。
“娘子,你想吃啥讓娘做唄。”許懷煦拍了拍自己胸脯。
娘子越來越暴力了,間隔一天的功夫,踢他好幾腳了。
“你說的是屁話,大嫂、二嫂眼睛是尺,娘單給我做,她們心里能沒有意見?
反正也分家了,咱家掌勺的任務交給你。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許大勺了。”
“憑啥?我不同意。”許懷煦坐在炕尾拒絕。
“憑我要帶孩子走不開,你若是在家帶孩子,我也可以出去下地干活兒。”紀念初拿起雞毛撣子對準許懷煦腦門,丟過去。
有了先前被打的經驗,在雞毛撣子與許懷煦一間之隔的距離他,他彎腰成功避開。
“媳婦兒不準呀,另外我告訴你,男子漢頂天立地,休想讓我在家帶孩子干活兒。”許懷煦得瑟般反抗道。
殊不知已然點起紀念初的熊熊怒火。
她忍著喂完許志白,小心翼翼地放在炕上。
再三確認后,穿鞋下地去收拾許懷煦。
尚在炕尾坐著,沾沾自喜的許懷煦感覺到一股殺氣。
他定眼一瞧,自家媳婦氣洶洶地朝他走來。
“媳婦兒,有話咱好好商量。”許懷煦來不及穿鞋,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許懷煦,你給我站住。”紀念初手握雞毛撣子,旋即也從窗戶上跳下來。
聽見聲音的許家人紛紛出來查看,恰巧看到紀念初右手撐住窗沿兒,側身跳了出來,安穩落地。
楊桂娟等人呆若木雞地隨著紀念初飛一般的身影來回轉動著眼珠子。
許家孩子們,許志新、許志霄、許志毅堂兄弟站在屋門口,詫異地張大嘴巴,瞳仁里全是艷羨之意。
“三嬸兒,在快點兒追上三叔啦。”許志霄興奮地大聲喊道。
全然忘記昨日自家娘與三嬸兒發生爭執一事。
聽到他的話,許懷煦邊跑邊道:“臭小子,我是你三叔,你親三叔。”
“三叔,你是不是惹三嬸兒生氣啦?
話說你答應我的糖果兒還沒兌現呢,你啥時候給我呀?”許志霄滿腦子全是對糖塊兒的渴望。
可惜許懷煦自身難保,壓根顧不上去紅旗公社跟他買糖球。
“媳婦兒,我錯啦,我再也不忤逆啦。”許懷煦連續繞著老宅前后院跑了七七四十九圈后,實在跑不動了。
身后紀念初追得緊,他不敢貿然停下來。
“許懷煦,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好糊弄,是吧?
我讓你干活兒,你老老實實去干,少在我面前扯沒用的。
你挺大一個男人,整天指望著娘幫你撐起這個家,你害不害臊?”她舉起手中雞毛撣子對準許懷煦后背,直直丟了過去。
注意力集中在逃跑方面的許懷煦,沒聽見身后傳來異樣聲響。
等他意識到時,已為時已晚。
紀念初彎腰撿起手上的雞毛撣子,一屁股坐在摔了個狗吃屎的許懷煦身上。
她左手薅住許懷煦的頭發,隨手擰著頭發,將許懷煦轉了個,正對著她。
她重新坐在許懷煦身上,丟下手中的雞毛撣子。
紀念初擼起袖子,抬手對準許懷煦那張帥氣迷人的臉蛋兒,左右開弓。
“我讓你跟我頂嘴,我讓你忤逆我。
我問你從今往后,家里面的活,你是干還是不干?”紀念初拾起丟棄在地上的雞毛撣子尾端,抵在許懷煦的下巴上。
疼得呲哇亂叫,慘叫聲此起彼伏的許懷煦,求饒道:“媳婦兒,我錯了,我不該挑釁你。
從今天開始,你讓我干啥我便干啥。
家里有啥活,但凡交給我,我指定打掃干干凈凈,不留下一絲半點塵土。”
“孩子呢,你養不養?”紀念初抬起手,賞了許懷煦兩掌。
打成豬頭形狀,早已看不出本來面貌的許懷煦感覺自己臉部火辣辣,隱隱約約聞到一抹血腥味兒。
他忙不迭地點頭附和:“媳婦兒,我養,我養孩子。”
“許懷煦,我告訴你,我若是發現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心機,我直接掰爛你那里。
讓你從此跟劁了的公豬夜夜做伴,記住了嗎?”紀念初薅著許懷煦衣領警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