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市中心醫(yī)院急診科,猶如一座永不熄滅的生命燈塔,在城市的喧囂與夜色中散發(fā)著緊張而忙碌的氣息。這里,分診臺的燈光如明亮的星芒,映照著醫(yī)護人員們疲憊卻堅毅的面容,每一秒都可能見證著生死攸關的較量。
林笑笑剛剛踏入她的工作夜班,她的身影在這略顯忙碌的空間里輕輕穿梭。此時,她正與新來的小護士在分診臺輕聲交談,分享著初入職場的新奇與忐忑,那聲音如同夜風中的細語,帶著對未來的期許與不安。
然而,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突然開始無端轉動,打破了這份難得的輕松。一道尖銳而急促的接診通知,如同一記沉重的重錘,砸碎了這里的寧靜。林笑笑聽聞,如離弦之箭般沖向門口。
當那熟悉又令人揪心的身影——陸雨薇,從救護車上緩緩被抬下時,林笑笑的瞳孔瞬間放大,似被突如其來的驚雷擊中。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重重一擊,一股寒意如冰冷的蛇,從腳底直竄上心頭,冷汗瞬間浸濕了她的衣衫,順著脊背滑落。
她下意識地快步跟上,腳步踉蹌卻堅定。陪著陸雨薇往急診室走去時,她的手微微顫抖,像是被寒風中的枯枝所牽動。直到掏出手機,撥通陸雨薇哥哥陸懷瑾的電話,聲音里仍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如同一片飄落在平靜湖面的落葉,泛起微微的漣漪。
陸懷瑾,在南城中心醫(yī)院如同璀璨星辰般的醫(yī)者。31 歲的他,憑借著精湛的醫(yī)術和不懈的努力,已然榮升為胸外科副主任醫(yī)師。此刻,忙碌了一天的他,像一位疲憊的戰(zhàn)士,拖著滿是倦意的身軀,拖沓著腳步剛走進家門。然而,還未來得及踏入家門一步,手機鈴聲便突然響起,是林笑笑打來的電話。
陸懷瑾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如兩座緊鎖的山巒,沒有絲毫猶豫,他轉身便匆匆離開家門,馬不停蹄地趕往醫(yī)院。他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匆忙,每一步都帶著焦急與擔憂。
當他心急如焚地趕到醫(yī)院時,急診手術室外,林笑笑和陸雨薇的同事們正焦急地等候著。陸懷瑾顧不上片刻停歇,趕忙走到他們身旁。
一位同事將事發(fā)經(jīng)過細細道來,每一個細節(jié)都仿佛一把重錘,重重地敲擊在他們的心上。陸懷瑾和同事們彼此面面相覷,眼神中都充滿了憂慮與關切,如同一群在暴風雨中迷失方向的船只,彼此尋找著依靠。然而,他們能做的,唯有默默等待,像沉默的雕塑,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陸懷瑾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要向父母告知這一情況。可是,思緒卻又陷入了糾結的旋渦。妹妹究竟傷得怎么樣?該如何開口才能讓父母安心?種種擔憂在他腦海中交織纏繞,如同一團亂麻,難以解開。思慮良久,他最終還是緩緩將手機放回了口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堅定。
“懷瑾哥,你說薇薇沒事吧?我剛才看見她流了那么多血,整條胳膊都被血染得通紅。”
林笑笑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如同破碎的珍珠,紛紛滾落。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用帶著恐懼的語氣說道。
陸懷瑾強裝著鎮(zhèn)定,微微挺直了脊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而堅定:“應該不會有事的。要是真嚴重的話,就不會還在急診手術室里了,肯定會轉去其他科室。放心吧,陸雨薇福大命大。”
其實,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擔憂呢,只是在林笑笑面前,他必須要保持這份鎮(zhèn)定,不僅是安慰林笑笑,也是在給自己一些力量,像一位英勇的騎士,在黑暗中獨自堅守著希望。
大約半小時后,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一位身著白大褂的接診大夫面容凝重地走了出來,如同一位肩負使命的信使。
陸懷瑾連忙迎上前去,目光中滿是焦急與探詢,像一只在黑暗中尋找方向的飛蛾。大夫微微頷首,緩緩說道:
“病人脖子上的傷口并無大礙,只是輕微的擦傷。不過,她的右臂有一處將近五厘米的傷口,所幸傷人的匕首不算鋒利,神經(jīng)和肌肉并未受損,但有一根血管被割傷,因此失血較多。我們已經(jīng)為她縫了四針。只是她在受傷過程中失血過多,又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暫時還處于昏迷之中。現(xiàn)在需要安排她住院觀察,應該是不會有其他大問題的。”
聽到這個消息,陸懷瑾一直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一些。隨后,醫(y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將陸雨薇轉入病房,那身影仿佛是夜色中的一片羽毛,輕輕飄落。
陸懷瑾這才撥通了家里的電話,聲音中仍帶著一絲未曾消散的緊張,如同一根繃緊的琴弦:
“喂,媽,跟您說個事兒,薇薇受傷了,不過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正在醫(yī)院住院觀察。您和爸別太擔心。”
電話那頭,傳來陸母撕心裂肺的哭聲,如同一陣尖銳的風暴。陸父在一旁趕忙輕聲安撫著陸母的情緒,聲音中也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像一位在風雨中努力撐起一把傘的父親。
陸懷瑾耐心地勸說著父母:
“媽,你們別太著急,也別難過了。今天我和笑笑在這邊呢,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薇薇還沒醒過來,你們來了也幫不上什么忙。不如明天一早給薇薇做點清淡的飯菜再過來看她,你們也收拾一下薇薇平時用的東西。”
經(jīng)陸懷瑾一番勸說,陸父母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陸懷瑾掛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他緩緩地轉身,慢慢地走進病房。映入眼簾的是陸雨薇靜靜躺在病床上,脖子和手臂都被厚厚的繃帶緊緊纏住,如同一只受傷的蝴蝶,被束縛在白色的繭中。那往日朝氣蓬勃的臉上,此刻宛如被霜打的花朵,沒有了一絲血色,顯得蒼白而又虛弱。
陸懷瑾忍不住心疼地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聲音輕柔而又滿是疼惜
“你這個小丫頭啊,在家一直都是被我們寵著長大的,今天居然如此勇敢地站出來保護別人,還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真是不知道你哪來這么大的勇氣呀!”
這邊,剛剛歸隊的厲遠峰,腦海中始終縈繞著陸雨薇的身影。那慘白的面色和流血不止的手臂,如同兩團陰影,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間。他想立刻趕到醫(yī)院去看她,可卻根本不知道她被送往了哪家醫(yī)院。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警服的衣襟上,那斑斑血漬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的驚險一幕。看著時間已經(jīng)指向晚上十點多,他想去找今天出警的民警問問情況,卻又覺得夜已深,實在有些唐突。無奈之下,他只好強忍著內心的煎熬,決定等明天再去詢問。
然而,陸雨薇的模樣卻如鬼魅一般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讓他的思緒愈發(fā)紊亂,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煩躁,如同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