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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旨太監的聲音剛落,郡主府門前一片嘩然。
裴章理那張俊朗的臉瞬間扭曲,他猛地站起身,指著宮子羽厲聲道。
“不可能!明明我才是駙馬,明明我才是賑災......”
“裴大人慎言。”
宣旨太監冷聲打斷。
“圣意已決,難道裴大人要抗旨不遵?”
我站在臺階上,看著裴章理那張慘白的臉,心中涌起一陣快意。
前世他如何陷害我,如何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今日我便要讓他嘗嘗同樣的滋味。
宮子羽一身戎裝,英姿勃發地站在我身旁。
他微微側首,低聲道。
“郡主可還滿意?”
我抿唇一笑,沒有回答,只是將手輕輕搭在他伸來的臂彎上。
這個在前世默默守護我一生的男人,此刻眼中滿是我讀不懂的深情。
“宋榮!”裴章理突然沖上前來,卻被侍衛攔住。
“你做了什么?賑災差事明明是我的!婚約也是圣上親賜的!你怎么敢......”
“本宮如何不敢?”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清冷。
“裴大人莫不是忘了,三日前在首飾鋪里,是誰親口說巴不得本宮離他遠遠的?又是誰當著全京城人的面,為秋如荷買下那對價值連城的寶石耳墜?”
裴章理臉色鐵青。
“那不過是一時氣話!你我自幼有婚約在身,你怎能——”
“婚約?”
我輕笑一聲,從袖中取出那件被剪得粉碎的朱紅嫁衣,當眾抖開。
“裴大人看清楚,這才是本宮對婚約的態度。”
碎片如血紅的蝴蝶紛紛揚揚落下,裴章理瞳孔驟縮,仿佛被刺痛般后退一步。
他嘴唇顫抖著,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慌亂。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
“前世你明明......”
我心頭一跳,臉白了白,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
宮子羽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樣,輕輕捏了捏我的手。
我定了定神,冷笑道。
“裴大人若還知道些禮數,就該恭賀本宮新婚大喜。若不知,就請離開,莫要在此丟人現眼。”
裴章理突然抬頭,眼中迸發出駭人的恨意。
“宋榮!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你忘了前世你是怎么死的嗎?”
四周一片嘩然。我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面上不露分毫。
“裴大人莫不是瘋了?來人,送客!”
侍衛上前要拉他離開,裴章理卻猛地掙開,從懷中掏出一物高高舉起——正是那對價值二百八十萬兩黃金的寶石耳墜。
“看清楚了!”
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這就是你前世喪命的緣由!你以為重來一次就能改變命運?做夢!”
我渾身發冷,前世慘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皮開肉綻的酷刑,冰冷潮濕的牢房,最后被他踹下樓梯時那撕心裂肺的痛......
宮子羽一把將我護在身后,厲聲喝道。
“裴章理!你膽敢在郡主府前口出狂言,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