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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章理被侍衛按倒在地，卻仍瘋狂大笑。
“宋榮，你逃不掉的！前世你為我背下貪污罪名，今生你以為換了宮子羽就能幸免？賑災款就是你們的催命符！”
我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下臺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裴章理，你口口聲聲說前世，可還記得前世你是怎么死的？”
他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我冷笑道。
“看來你不記得了。那本宮告訴你——前世本宮被你害死后，宮將軍查明真相，將你凌遲處死，秋如荷被賣入最下等的窯子，生不如死。”
裴章理臉色煞白。
“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
我轉身看向圍觀的百姓，朗聲道。
“諸位都聽見了，裴大人今日言行瘋癲，竟妄言什么前世今生。本宮念在以往之誼，不予追究。但賑災一事關乎百姓生死，圣上明察秋毫，豈會交給這等瘋癲之人？”
人群中立刻響起附和聲。裴章理面如死灰，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一敗涂地。
我俯身在他耳邊，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
“裴章理，你抵押全部家產買的耳墜，十日后若還不上錢，會是什么下場，你比本宮清楚。”
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
“你...你早就知道...”
我直起身，對侍衛揮了揮手。
“送裴大人回府。記住，好生‘照顧’，別讓他再出來胡言亂語。”
看著裴章理被拖走的背影，我終于長舒一口氣。
前世的仇，今日總算報了一半。
宮子羽走到我身邊，低聲道。
“郡主，他說的前世......”
我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眸，輕聲道。
“將軍可信輪回轉世之說？”
他沉默片刻，突然握住我的手。
“無論幾世輪回，子羽定護郡主周全。”
我心頭一熱，前世為我修墓守靈的身影與眼前之人重疊。
這一次，我終于沒有錯過他。
婚禮如期舉行。絳紅嫁衣如火，映得我雙頰生輝。
宮子羽一身玄色禮服，俊朗非凡。
拜堂時，他小心翼翼地牽著我，仿佛捧著什么稀世珍寶。
宴席上，突然有下人來報——裴章理府上出事了。
“怎么回事？”
我放下酒杯問道。
“回郡主，裴大人為了補齊那對寶石耳墜的欠款，竟私自挪用戶部庫銀，被當場抓獲。圣上震怒，已下令抄沒裴府。”
我唇角微勾。前世他栽贓給我的罪名，今生終于回到了他自己頭上。
宮子羽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郡主似乎并不意外？”
我輕聲道。
“貪婪之人終會自食惡果。只是......”
我猶豫片刻。
“秋如荷如何了？”
“聽聞她見事情敗露，卷了裴府剩余財物想逃，被官兵拿住，已押送教坊司。”
我點點頭，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前世害我之人雖得了報應，但那些傷痛終究無法完全抹去。
宮子羽突然握住我的手。
“郡主若心中不快，我們可提前離席。”
我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
“不必。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何必為他人生氣？來，我敬將軍一杯。”
酒過三巡，我微醺地靠在宮子羽肩上。
他小心翼翼地攬著我，輕聲道。
“郡主可還記得，十年前在御花園，你曾救過一個被皇子們欺負的小侍衛？”
我一愣，抬頭看他。
“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