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看見這么多人,連忙將手從周文遠的手里抽了回來,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周文遠對著慕南枝怒目而視,“慕南枝,你有完沒完,非要鬧得這么難看才行嗎?”
“周文遠,你可真會倒打一耙?!蹦侥现p笑出聲,“什么叫我鬧?你的意思是,以后知青點誰丟了東西,都要自己吃啞巴虧才好?”
她只是維護自己的正當利益,不管到哪里,都有理。
不就是給人扣帽子嘛,她也會。
慕南枝下巴微抬,像是傲嬌的孔雀一般,絲毫不讓。
“你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敝芪倪h立即否認。
“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慕南枝雙手一攤,明明是同意的話,但是讓人聽了不由得更生氣。
試問,一句你非要這么想那我也沒有辦法,誰聽了不紅溫?
反正周文遠紅溫了。
“慕!南!枝!”周文遠快要氣炸了,不明白短短時間,慕南枝怎么變化這么大。
難道她從前都是裝的?如今才是她的真實面貌?
“聽著呢,我耳朵沒聾?!?/p>
她輕飄飄地捂了捂耳朵,“你們不承認就算了,反正以后要是再被發(fā)現(xiàn)動我行李,我就直接報公安?!?/p>
說完,慕南枝還嫌不夠似的,“還有,別總是往我面前湊,大夏天的,身上那么臭?!?/p>
她嫌棄地在鼻尖扇了扇風。
夏晴見慕南枝就要回屋,連忙喊住她,“慕同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是替周同志去拿他的水壺的,我沒有騙你?!?/p>
“哦,那你們感情真好啊?!?/p>
慕南枝說完朝著津津有味吃瓜的眾人點點頭,轉(zhuǎn)身回了屋。
留下風中凌亂的兩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夏晴可不愿意背上小偷的名聲,這才剛下鄉(xiāng),日后還不知道要待多久。
“周同志,你回頭自己和慕同志去解釋吧,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到底有什么誤會,總之……”
她說著嘆氣,很無奈又大度的樣子,“下次別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我被誤會就算了,你們感情別散。”
說完,她轉(zhuǎn)頭落落大方面對知青點眾人,“抱歉,今日剛來,就給大家添麻煩了。”
“又不關(guān)你的事情?!绷簯c連忙安慰。
夏晴勉強地笑了笑,“慕同志她就是心情不好,脾氣暴躁了一點,你們也別和她多計較,我替她給你們道歉?!?/p>
“夏同志——”周文遠眼里滿是愧疚,多么寬容美好的姑娘,就被他連累了。
夏晴沒有讓他繼續(xù)說下去,“我先回屋了?!?/p>
她步子雖然不大,但是速度飛快,直到進了屋子,屏住的呼吸才通暢起來。
抬眸,就見慕南枝似笑非笑看過來。
屋外,知青點的人互相看了看,還是杜年站了出來,笑著拍了拍周文遠的肩膀。
“你們今日才來吧,我給你說說知青點和大隊的情況?!?/p>
“嘖,看來以后知青點有熱鬧可以看了?!鼻仃壮戣陻D眉弄眼。
“別說,剛才罵人那姑娘,脾氣真夠大的,也不知道以后哪個壯士受得了。”
陸瑾年面無表情看過去,“你若是太閑了,就去劈柴?!?/p>
他不希望知青點太招搖,太引人注目,這樣不利于他的行動,可是,如今看來,似乎是奢望了。
陸瑾年眼里滑過凝重的情緒,打定主意離新來的幾人遠一點。
“行行行,我不說了?!鼻仃着e手投降,真是沒趣味,下鄉(xiāng)太無聊了,難得有點樂子,都沒有和自己討論。
人生啊,真是寂寞。
晚飯時間到了,知青點的人全部回來,男女知青加起來,有二十多個人。
慕南枝木著一張臉,根本記不住那么多名字。
不過,李衛(wèi)兵這個名字她印象很深,因為書里原主就是被他害死的。
她沒有刻意關(guān)注李衛(wèi)兵,不想額外引起他的注意。
“你們的口糧還沒有下來,今晚上就先給你們墊著,回頭找大隊長拿了口糧,再補上?!?/p>
知青點負責人如今正是杜年,上一個人得到了工農(nóng)兵的資格,已經(jīng)離開了。
他笑容爽朗,“可不是我們吝嗇,不舍得請你們吃一頓飯,實在是如今大家都沒有余糧,請也請不起?!?/p>
夏晴善解人意點頭,“你們愿意給我們先墊著糧食,就已經(jīng)很讓人感激了?!?/p>
這年頭誰家都過得緊巴巴的,請客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就連結(jié)婚,大部分人都是簡單擺兩桌,并不大肆宣揚。
慕南枝也沒有異議,她早就有心理準備。
只是心理準備明顯做少了。
等到飯做好,李梅給她端來她的那一碗飯,看著碗里黃綠色的糊糊,慕南枝沉默了。
“嘗嘗吧,味道還行?!?/p>
在李梅的勸說下,她慢慢喝一口,味道倒是不奇怪,就是玉米面和蔬菜的味道,嗯,很健康。
慕南枝強迫自己不多想,將一碗粥全部倒進了肚子里。
不吃能怎么辦?距離高考回城還有三年,她總不能一直下館子。
錢票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村里沒有飯館,鎮(zhèn)上又太遠……
晚上,夏晴沒有再來慕南枝面前晃悠,相安無事地過了。
天剛蒙蒙亮,知青點眾人陸陸續(xù)續(xù)起床了。
李梅把慕南枝叫醒,“起來上工了,晚了就輪不到我們。”
慕南枝用被子將自己全部蒙起來,過了好久,才終于下定決心鉆出來。
滿臉都寫著‘我真開心?!?/p>
早飯又是野菜糊糊,慕南枝喝完沒油沒鹽的糊糊,臨走前,拿了一小把奶糖和兩根肉干揣著。
走在路上根本就看不清稍遠的人臉,慕南枝生無可戀跟著李梅。
“以后每天都要這么早起床嗎?”
她可以熬夜,但是真的不愿意早起,早起能要命,更何況是起這么早。
吃飯的時候她借著燭光看了看手表,才六點……有一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天氣涼下來就不用了,秋收的時候,也會稍微晚一點。”
不用來搶活兒。
慕南枝不停吸氣吐氣,才將心里想要罵人的沖動壓下去,不能生氣,不能發(fā)脾氣。
“嘶——眼睛長腳底了嗎?”
剛說完不能生氣,前面的人忽然停下,她沒剎住撞了上去,眉毛瞬間豎了起來,瞪著某人。
陸瑾年回頭,見她捂著鼻子,頓了頓,“抱歉。”
“唉唉唉,慕知青是嗎?你別和他計較,他就是缺根筋?!鼻仃诇惲诉^來。
“你看前面有個坑,不是我們故意停下的?!?/p>
慕南枝伸頭看了一眼,“算了。”
這下睡意是真的消失無蹤。
“誰這么缺德,在路上挖個坑?”
秦曜搖搖頭,“誰知道呢,慕知青,你和那周知青是什么關(guān)系啊,他可是在男知青這邊說,你和他關(guān)系匪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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