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愕地望著養妹。
牟爺爺雙眼圓睜，怒火中燒：“哪里輪到你說話！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在我面前妄議我孫媳婦？”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牟天保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渾身濕透——他剛剛跳進池塘才躲過爺爺的奪命棍。
看到養妹穿著嫁衣，他眼中閃過驚喜。
“爺爺，我真正愛的就是小妹！”牟天保堅定地站到養妹身旁，“我不要娶小魚，這個婚我不結！”
牟爺爺氣得胡子顫抖：“混賬東西！”
“爺爺，您若非要我娶小魚，那最多……最多讓小魚陪嫁過來，我正妻只娶小妹！”牟天保滿臉倔強。
“大膽！”牟爺爺猛拍桌子，對身后兩個壯漢喝道，“把這孽障給我抓起來，關到祠堂去！”
兩名壯漢立刻上前，架住牟天保的胳膊。
牟天保奮力掙扎，漲紅了臉：“放開我！這是新時代了！提倡自由戀愛！我愛誰娶誰，誰也管不著！”
“自由戀愛？”牟爺爺冷笑一聲，“在我牟家，沒有這個規矩！把他拖出去！”
牟天保被強行拖出門外，仍不停喊叫：“小妹，你等我！我一定會娶你的！”
養妹呆立原地，淚水無聲滑落。
牟爺爺轉向我爸，聲音冰冷：“柳長生，今日太陽落山前，若見不到小魚，你全家就等著收拾鋪蓋吧！”
苗家喜娘命人抬來板凳，堵在門前，從懷中掏出懷表：“我就不一樣了，我只等兩個小時。”
我爸臉色鐵青，不知所措。
他深吸一口氣：“我回去和婆娘商量一下。”
“去吧！”牟爺爺面無表情地揮手，“別耽誤時間。”
我爸踉蹌著走進門，苗家喜娘冷冷瞥了他一眼，手指不停敲打著懷表。
天邊陰沉沉的，像是隨時要下起大雨。
我爸推開門，看到我媽呆坐在椅子上哭泣，眼睛通紅腫脹。
“小魚呢？”我爸焦急地問道。
我媽抬起頭，眼中滿是悲傷，卻沒有回答。
“我問你，小魚在哪？”我爸提高了聲音，上前一把抓住我媽的衣領。
我媽忽然失聲痛哭：“事到如今你還問她在哪？是你讓我把她扔到林子里，不是早就被狼吃了嗎？還能在哪？”
“胡說！”我爸一巴掌甩在我媽臉上，“你怎么可能下得了這種手！”
我媽被打得頭偏到一邊，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我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而小妹是你和別人私生的，是不是？”
她正翻看著苗家喜娘送來的禮物，突然發現一張寫著養妹身世的字條。
上面寫著，養妹是我爸和鎮上的暗娼生的。
她想起自己在我爸的蠱惑下，將養妹視作養老的救星，一心一意地照顧，卻對自己親生女兒百般折磨。
我爸惱羞成怒，又是幾記耳光打在我媽臉上。
“我的女兒不是你的女兒嗎？女人家只知道吃醋。說！你到底把小魚藏哪了？”
就在我爸揚起手準備繼續打人時，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養妹突然站了出來。
“我知道她去哪里了。”養妹顫抖著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