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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由于工作太拼命,又想把好吃的、有營養(yǎng)的東西都留給左飛航補腦,我在這短短一年時間里患上了低血糖。
環(huán)視四周,臟亂的環(huán)境里確實有一股味道,可我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哪里有空收拾?
而且,不管不顧要我的人不正是左飛航嗎?
身上有味道時我一向覺得羞赧,不想讓左飛航碰我,想要先去洗澡。
可他總是毫不在意地伏在我身上,深情地解開我的扣子:
“妍妍都是為了我才這么累,我怎么可能會嫌棄你?”
他說的次數(shù)多了,我傻乎乎地信了,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從沒想過,原來我在他眼里,竟然只是個“倒胃口”的泄欲工具。
深吸一口氣,我終于冷靜下來,抹了一把淚水,我走進衛(wèi)生間毫不猶豫打開冷水,對著自己兜頭腳下。
既是懲罰自己這一年甚至整整七年的愚蠢,也是與過去告別。
我別雨妍既然有能力為了愛人拼命,也就有魄力果斷離開爛掉的愛人。
也是幸好,當(dāng)初來這家黑心快遞分揀公司時,老板幾乎把我所有的重要證件都扣下了。
今天我本來打算帶著左飛航趾高氣揚地辭職拿回證件的,讓老板也看看我并非無人撐腰。
如今倒方便了我一個人在不會遇到左飛航都情況下拿回證件。
收拾行李時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帶走。
這一年為了貪便宜買的地攤衣服早已被洗得變形。
首飾都掛在二手網(wǎng)站賣得差不多了,賣來的錢自然是被左飛航用報網(wǎng)課、買資料的名義騙走。
看來看去,最后我也只是拿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裝好證件離開。
門合上的瞬間,左飛航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他語氣喜悅道:“妍妍,我早上幫你測了試紙,你懷孕了,我們要有小寶寶了,真是雙喜臨門!”
剛剛下定決心離開的心又是一顫,我下意識地用手撫摸自己的小腹,那里確實微微隆起,我還以為是自己長胖了。
原來……那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生命嗎?
霎時間,無力感撲面而來,果斷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手也失去了力氣,我說不清是想為孩子留下,還是……
那邊卻忽然有一個女聲傳來,正是那個珊珊:“飛航哥,那就說好了,我們年底就結(jié)婚哦,愛你~”
那甜蜜幸福的語氣如同一盆冷水朝我兜頭潑下,一瞬間,寒涼徹骨,我像是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個不自量力的丑小鴨一樣徹底認(rèn)清了現(xiàn)實。
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最終鼓起勇氣開口,語氣冷靜得都不像我了:“左飛航,你要跟誰結(jié)婚?”
左飛航的語氣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沒,妍妍你聽錯……聽錯了。”
“哦,是嗎?”
聽著男人掩人耳目的話語,通身的冰冷和緊張反而消失了,我悄無聲息地松了一口氣,取代而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反胃和惡心。
那邊左飛航見解釋了一句后還被我質(zhì)問,稀薄得可憐的一點耐心徹底消失,不耐煩道:
“別雨妍,你有完沒完。”
“都是快當(dāng)媽的人了,能不能懂事一點?”
“還是說你更年期快到了,就變得這么疑神疑鬼?”
呵,他知道我最在乎年紀(jì),卻偏偏要拿著我的痛處狠戳。
只怪我自己傻,七年之久也沒能看清枕畔的人。
我懶得再說一句話,哐當(dāng)把宿舍的鐵門關(guān)上。
行李箱的滾輪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那邊左飛航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有些奇怪,他似乎很不安地問我:
“妍妍,你那邊是什么聲音?”
"你要出門嗎?怎么都沒跟我說一聲。"
我一概當(dāng)作沒聽到,自顧自掛斷電話,而后預(yù)約了流產(chǎn)手術(shù),又訂了一張去其他城市的機票。
登機前,左飛航居然又打了電話過來,他氣喘吁吁,聲音里滿是憤怒:
“別雨妍,誰給你的膽子把我送你的戒指隨手扔掉?!”
“還有,你死哪去了,這么晚還不回家?”
我冷冷一笑,這是終于裝不下去了?
我勾唇笑道,滿腔的恨意幾乎藏不住:“左飛航,你猜,我今天在家門外聽到了什么?”
“這幾年演戲可真是委屈左少了,放心,我絕不耽誤你聯(lián)姻。”
“我們分手。”
那邊瞬間響起咆哮和叫罵,聒噪又惡心人。
依稀聽見左飛航惡狠狠地威脅:“在我耐心消失之前,你最好自己乖乖滾回來!”
我冷靜地掛電話,拔出電話卡折斷,世界終于清凈了。
而我,要走向我的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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