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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的第一時間,我便馬不停蹄地奔向當地醫院。
它的生物爹是個孬種,那就不要讓它來到這個世界上受苦。
我用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安排好一切,卻沒料到自己會在手術臺上大出血。
護士手忙腳亂地撥打了我新手機號保存的唯一一個聯系人。
于是自昏迷中剛蘇醒,我便看到了那個闊別了整整七年的人。
酈夢安一如我們小時候那樣,沒好氣地用尖尖的美甲戳我的臉:“讓你這個戀愛腦再頭腦發昏。”
分明是責怪,可是看著我臉色虛弱到發白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討好地認錯:“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出院后我便順理成章地賴在她家,酈夢安知道我喜歡畫畫,所以貼心地準備了手繪板給我。
但是有條件,她沖我一笑:“你得去見一個人。”
直到見到對面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我才無奈笑道:“是你的主意還是夢安的?”
江榆晚緊張地不住捻著手指,他比我小一歲,二十八的男人估計是頭一次穿西裝,能看出認真整理了,領帶卻還是有些歪歪扭扭。
倒襯得他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似的。
此時被我這么問,額頭當即急出了汗,支支吾吾的不回答。
見此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好抿了口咖啡尷尬道:“抱歉啊學弟,我現在真沒心思談戀愛。”
江榆晚瞬間垂下圓圓的狗狗眼,可憐兮兮道:“阿妍,那我能當你的好朋友嗎?”
這人也真是,挺硬朗的一張臉,扮起委屈卻讓人難以抵抗。
數日以來分手的低落情緒此時似乎真的被他哄走了,我忍不住輕笑起來:“當然。”
江榆晚跟從前的我一樣都是自由職業,所以才會不習慣穿西裝。
同為美院畢業,從前他就熱心地幫過我不少。
剛畢業那年焦頭爛額時,也是他建議我去做插畫師,還耐心地幫我找風格、做宣傳。
所以,我現在幫他整理下領帶,好像也正常吧?
江榆晚順從地走到我身邊,殷殷地半跪在我面前,耳朵也染上了不自然的薄紅:
“那就……麻煩阿妍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有磁性,靠近時好聞的荷爾蒙味道和男士香水味撲面而來。
這下,原本坦然的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我屏住呼吸,小心地幫他把領帶抽出一點點,卻一個手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小心!”江榆晚眼疾手快地撐住我的身體。
我感激笑笑,卻突然發現這樣一來我的手掌直接撐在了江榆晚飽滿健碩的胸肌上!
這手感……可真不錯啊,我頓了一下秒,立刻想抽回手。
沒想到江榆晚還挺大方的,直接一把摁住我的手不讓我起身:
“阿妍,喜歡就多摸摸。”
我的臉紅得快冒煙了,下意識想拒絕:“不用不用,我……”
結果他一句話給我定在原地:“反正,朋友之間摸摸腹肌怎么了。”
嗯……有道理啊。
我誠實地……捏了捏。
咔嚓。
拍照的聲音不小,酈夢安得意笑道:“不錯不錯,組織對這個進展速度很滿意。”
江榆晚更是一臉開心:“謝謝夢安,可以把照片發我一份嗎!”
兩個人熱火朝天地討論朋友圈發哪個文案好。
我目瞪口呆,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