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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竅噴涌出污黑的血液，全身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塌陷。
無數細密如蟻的黑色蠱蟲自他皮下瘋狂鉆出，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凄厲尖嘯。
蘇曼妮亦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不…不會的…那藥…那藥明明是神醫所賜……”
龍澤天在地上痛苦翻滾，上衣劇在烈的掙扎中被撕扯開來，露出爬滿猙獰黑色蠱紋、不斷向外滲出腥臭黑液的胸口。
人群中，有見多識廣的蠱師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龍少的蝕心蠱怎會反噬得如此慘烈！”
“不對…這…這根本不是單純的蝕心蠱反噬！此乃噬魂液與七絕斷腸草同時發作之兆！”
幾位資深蠱師的驚呼，讓眾人對蘇曼妮投去了充滿鄙夷與憤怒的目光。
蘇曼妮被眾人的目光嚇得面無人色，口中只是機械地重復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龍母聞訊，腳步踉蹌地沖入演武場，當她看到地上已不成人形、在痛苦中哀嚎的兒子時，只覺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昏死過去。
她狀若瘋癲地撲向癱軟在地的蘇曼妮，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她數個耳光：
“賤人！是你！定是你這毒婦害了我的澤天！”
她聲嘶力竭地嘶吼著，命令身旁的護衛將蘇曼妮拿下，拖去暗牢嚴刑逼供。
發泄過后，龍母轉向我，聲音沙啞地苦苦哀求：
“司姑娘，求求您，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澤天吧，他已經知道錯了！只要您肯出手相救，我龍家愿傾盡所有，滿足您任何要求！”
我輕輕搖頭，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太晚了。
噬魂液的藥力已徹底摧毀了他的根基，他體內的蝕心蠱也因噬魂液的催化而發生了惡性變異。
如今除非行剖心換蠱之術，否則不出三日，他便會化為一灘毒水，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回天乏術?！?/p>
龍澤天聽到我這番話，本就微弱的氣息猛地一窒，一大口黑血狂噴而出，雙眼中最后一絲光彩也隨之黯淡下去，徹底人事不省。
我與鳳九幽并肩而立，對周遭的混亂視若無睹，轉身向演武場外行去。
途中，鳳九幽聲線低沉地開口問道：“你一早就察覺蘇曼妮給龍澤天的藥物有問題？”
我微微頷首：“龍母先前曾將一段留影蠱交予我。
那噬魂液，若單獨施用，再輔以特殊的手法引導，確實能在短時間內強行提升服用者的修為，制造出實力暴漲的假象。
然而，蘇曼妮給龍澤天服下的所謂‘七色堇’，實則是與噬魂液藥性截然相沖的‘七絕斷腸草’，此二物一旦相遇，便是催命的劇毒。
她此舉，要么是愚不可及，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要么，便是居心叵測，其背后定然隱藏著更大的圖謀。”
鳳九幽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凝視著我的側臉，眼神中多了幾分我一時無法解讀的深邃與復雜：
“司楚楚，多謝。”
我腳步微頓，心中泛起困惑，不明白他這句道謝從何而來。
他并未多做解釋，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在司楚楚身上停留了片刻。
龍母并未因我的拒絕而徹底死心，她再次派人，以近乎強硬的姿態將我“請”至龍府深處的一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