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么?
內(nèi)褲?
什么內(nèi)褲?
剛平復的湖面,再度炸開了鍋。
不再是星星點點的小石頭,而是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巨石。
一片嘈雜中,盛宥希紅著眼,分外悲傷的說:“我們沒有騙人,這些都是真的,盛先生。”
“日記本和內(nèi)褲,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很震驚,也很慚愧,很擔憂,不敢對外人訴說,就把這個事告訴了默陽和默楓,請他們幫忙拿主意。”
“我們?nèi)艘恢聸Q定,要好好勸樂程,即使不和默陽還有默楓結婚,也不能把這件事暴露出去,以免您也跟著背負罵名。”
“我以閨蜜的身份,親自去和樂程談,樂程先是打了我一巴掌,等緩過來以后,她高價定了伴郎伴娘服送給我和默陽,用行動表明她會乖乖忘掉您,然后照常舉行婚禮。”
“我很欣慰,以為她終于想通了,要放下對您的愛,好好過日子了,沒想就在昨天,婚禮前一天,她忽然消失,再回來,是在婚禮現(xiàn)場...”
說到這里,盛宥希控制不住的哽咽,傷心難過的淚水,撲簌簌的流下。
蒼白的小臉,無助的淚眼,無辜又可憐,極具迷惑性。
要不自己就是當事人,江樂程都要信了。
譏諷輕笑了一下,她垂眸,看已經(jīng)擠到舞臺邊、離她很近了的周管家,和捏在周管家手上的東西。
不再猶豫,她伸出了手,勾住周管家的手腕,將他拽了上臺。
“你們?nèi)齻€說完了嗎?要沒什么新鮮添加的內(nèi)容,那就安靜的跪到一邊,聽我說吧。”
從撕破臉皮開始,江樂程一直都很被動,無論他們?nèi)齻€怎么唱念做打,她都很沉默,即便被搶詞,也不多說一句。
三人在最初的緊張之后,就很默契的把她忘了,以為她還是他們印象中空有身份毫無能力,任他們虐得死去活來也不敢還口的那種女人。
負氣終止婚約,說不定也只是咽不下氣,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才臨時起意一起毀滅。
萬萬沒想到,在他們以為勝券在握,牢牢把控在場賓客情緒的時候,江樂程卻忽然發(fā)聲,滿臉篤定的捧出了這么個老頭子。
這老頭子是誰?
沒見過。
三人不禁疑惑。
周管家退得太早,江父去世后不久就因妻子生病而回了老家,這么多年除了江父江母的忌日,并不輕易在海城露面,三人自然沒有見過他。
盛開淮卻認識,并且還挺熟悉。
“周管家你怎么來了?”微沉著臉,盛開淮上前打招呼,語氣雖然驚訝,態(tài)度卻很恭敬。
看著長大的大小姐受此欺負,周管家脾氣哪里好得起來:“我再不回來,我家大小姐就要被人欺負死,被這群白眼狼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明明白白的指責,盛開淮喉嚨口一梗,哪里看不出來周管家這是在故意陰陽自己。
再看江樂程對他信任有加,全身心把自己交給他的樣子,大約猜到他應該是知道了什么,才會如此的大動肝火。
猝不及防的,成了整個事件中唯一的局外人,盛開淮臉色很臭,但還強裝鎮(zhèn)定:“樂程她什么時候被欺負了?怎么被欺負了?還請從實說來。”
“還要我說?”周管家板著臉:“大小姐六歲前是跟著我的,六歲后可是跟著你的,大小姐的脾氣,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你覺得她是有膽子喜歡你,但沒膽子承認的那種人嗎?如果她真是這種人,盛總你可就要好好的反省反省,這些年你有沒有把大小姐照顧好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盛開淮的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周遭看熱鬧的賓客,心里沒忍住的也開始反思起來。
是啊,這么多年,盛開淮手握江氏盛氏兩大上市公司,又不結婚生自己的孩子,也沒有父母親人要贍養(yǎng),一心只想賺錢,賺來的錢,也只養(yǎng)江樂程。
他是那么的疼愛江樂程,把她寵得明媚張揚,又那么的護短。
曾經(jīng)在一場酒會上,有客戶說他不能這樣寵,免得以后嫁人了,丈夫不夠寵會有落差會影響夫妻關系。
也算半句實話,他偏不愛聽,事后和這個客戶沒了往來不說,對盛默陽盛默楓也更嚴格,嚴格到有人在懷疑,到底誰才是跟他的姓的,誰才是他正兒八經(jīng)的養(yǎng)子養(yǎng)女。
短短一瞬間,想通了這些,盛開淮再看江樂程,心境就有點不一樣了。
“樂程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有我在,總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你。”
以后是沒有人欺負得到她,以前...彼此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欺負人手段,盛默楓三個全都在她身上用到了。
不過老天開眼,給她重生的機會,還多了周管家這么個得力幫手。
從此以后,她就不會再給任何人,尤其是姓盛的,欺負算計她的機會。
用力深呼吸調整情緒,江樂程把周管家給她的東西,遞給嚴助理。
上輩子盛開淮車禍身亡不久,就被以監(jiān)守自盜的罪名送進監(jiān)獄的冤大頭嚴助理。
“你去把這個投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