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呵呵一笑:“時候不早了,咱們盡早趕路吧!”
“說得對!”
臨走的時候,戴清元又交代李春一句。
“爺們兒,藍泉沒少喝,但有事兒必須回家。路上你多擔待點兒,拜托了哈!”
“戴叔你放心吧!”
.......
還好,藍泉雖然沒少喝,但自行車還能騎,就是有些搖晃慢了一些。
再有就是醉鬼的通病,碎嘴子。
“爺們兒,你就是附近的?”
李春在旁邊隨意敷衍著。
“嗯吶,就是旁邊莊頭營村的。”
藍泉:“現(xiàn)在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了,種地也不錯。”
“嗯嗯!”
李春心說,老子種個鬼哦。
我連自己地在哪兒都不清楚,種個錘子。
“我這老戰(zhàn)友在你們這兒,沒人欺負他吧!”
“你說啥?戴叔是你戰(zhàn)友,他當過兵?”
李春深感意外,就戴清元那一副老學究的樣子,咋看也不像當過兵的,就連上輩子也沒聽說過啊!
藍泉一笑:“那敢情!他可是我們的指導員,眼睛受傷了才轉(zhuǎn)業(yè)回來的。”
怪不得戴茶色眼鏡呢,原來眼睛受過傷啊!
“藍叔,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呃,這不能說。”
行,不能說咱就不問。
一分鐘后。
“小伙子,你就是附近的?”
李春:.......
感覺好像要操蛋的樣子啊!
再看藍泉,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草!
這尼瑪是見風死啊!
這不要了親命了么?
“藍叔,你還能行不?咱剛走出不遠,干脆我送你回研究所,今晚你就住我戴叔那算了。”
藍泉掙扎著睜大眼睛,堅定的搖搖頭。
“不行,我的情況特殊,不管發(fā)生啥事兒,晚上我必須回家。”
李春翻了個白眼兒。
“知道情況特殊還喝這么多?”
藍泉笑道:“我跟指導員好多年沒見,沒摟住多喝了兩杯,不過你放心......問題不大!”
都這樣了,還問題不大?
男人啊!
到了這時候就剩下嘴硬了。
李春陪著他一路搖搖晃晃,平時到鎮(zhèn)上也就兩三分鐘的車程,今天足足走了十多分鐘。
這樣,李春也就忍了。
可穿鎮(zhèn)而過之后,藍泉終于還是堅持不住了,跌跌撞撞從自行車上下來,晃晃悠悠沖到路邊就是一通發(fā)泄。
哎呦我滴媽!
內(nèi)個味兒啊!
比屎都難聞,隔著六七米,李春都差點被熏吐。
可看在戴清元的面子上,還是捏著鼻子湊上去,拍了拍藍泉后背。
等他吐完,情況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倒醉的更嚴重了。
“爺們兒,咱們推車子溜達溜達吧!”
李春都要哭了。
“藍叔,要不我還是送你回鎮(zhèn)上吧,糧站招待所,我花錢給你開間房,明天醒酒了再回去行不?”
“不行,天塌下來老子也得回去。戰(zhàn)士.......就要堅定信念,勇往直前......”
我的天!
這是要愁死個人啊!
沒招,李春只能陪他溜達。
可即便推著自行車,藍泉也不走直線。
搖搖晃晃,時不時摔一跤,接長不短還要噴一通。
眼看都要天黑了,倆人走了都沒五里地。
今天就是今天了,李春徹底放棄掙扎,只能在心里默默向張斌道歉。
二哥對不住你,一時半會兒怕是到不了啊!
與此同時,火車站二樓大廳。
張斌把積攢的臟衣服還有給老媽準備的禮物全部裝好,靠在柜臺躺椅上,喝著健力寶,聽著《大約在冬季》,心里一點兒都不著急。
李春既然答應(yīng),就一定會來,早點晚點沒關(guān)系。
正愜意呢,兩位身穿綠色制服的民警走過來,敲了敲柜臺玻璃。
“小張,又見面了哈!”
一見這二位,張斌一臉晦氣。
“李哥,鄭哥,咋了,又出事兒了?”
都是老熟人了。
兩位民警是李向峰和鄭巖,分局的。
只要一出現(xiàn)逃犯或是流竄犯,民警必來車站點卯。
一年都不知道來多少次,早就熟悉了。
鄭巖露出歉意的微笑:“沒辦法,昨天內(nèi)蒙監(jiān)獄跑了幾個犯人。據(jù)調(diào)查,有兩人可能跑咱們這邊。這是給咱們發(fā)的“協(xié)查通知”,今天你又得休息了。”
張斌也無奈的笑了。
“行,關(guān)門歇業(yè)!”
“嘖嘖~你說你們.....趕得真寸,要是早點兒過來,也不用......”
“臥槽!”
張斌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抓起“協(xié)查通知”看了一遍,緊張問道。
“李哥,確定這倆傻逼流竄到咱們這邊了么?”
李向峰一怔,不明白張斌為啥反應(yīng)如此激烈。
“這個我們不清楚,內(nèi)蒙那邊是這樣說的,咱們也是按章程辦事兒。”
“收攤,收攤!”
“把貨都收起來鎖好,都下班了。”
張斌的二姐夫曹宏偉,是火車站機務(wù)段段長。
他二姐張云霞八四年把整個車站二樓大廳承包下來,雇人做紀念品,小商品生意。
張斌在這里占一塊地方,擺了四張臺球桌,連帶著賣煙酒飲料,一邊賺錢,一邊幫二姐看店。
張云霞不在,張斌就說了算。
員工拿死工資,就愛聽下班這兩個字,收攤動作相當麻利。
張斌跑出去往村里打了個電話,得知李春早已經(jīng)離家出來,卻還沒到車站,他就更不放心了。
回來沖還在打球的幾個年輕人大喊一聲。
“大林,去飯店找孟憲偉要幾輛自行車。刀子找?guī)讉€人,抄家伙跟我走一趟。”
大林和刀子嚇了一跳,從來沒見張斌如此緊張過。
“咋了斌子。”
張斌抿了抿嘴:“原本今天二哥要過來幫我看攤的,可這時候還沒到。剛才說有流竄犯跑咱們這邊,我特么實在不放心。帶人跟我去迎一下二哥。”
都知道張斌口中的“二哥”指的是誰,大林撓了撓頭笑道:“至于么,二哥車上常備著家伙,誰不開眼找他麻煩?”
“你知道個屁!”
“飛機場小樹林那邊經(jīng)常出事兒,二哥跟那地方犯克,在那被劫四次了都。”
“噗~”
“真的假的?”
這種走麥城的事兒,以前李春可從來沒說過,他們聽著可覺著太新鮮了,這可是超級大瓜呀!
張斌急眼了。
“別特么磨嘰了,真要出事兒就麻煩了,趕緊去找人。”
“行,我馬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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