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再敢欺辱阿嫻一次,樊太太的位置,你就別想坐了,給我從樊家凈身出戶滾出去。
「這一個月我會住到阿嫻那去照顧她,就當做是替你賠罪,你給我好好辦好過繼手續,到時把囡囡送過去。」
說罷帶著余嫻揚長而去。
我叫住了他們。
樊青很不耐煩地回頭:「我說了,我決定的事你不要想著阻攔我,你那點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嚇嚇阿嫻可以,在我這,沒用。」
我卻只說:「把補品拿走,余小姐比我更需要,畢竟她身體差不是嗎?」
樊青像是有些詫異我沒有像以往一般挽留,半晌,只憋出一句:「矯揉做作,惡心至極。」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勺一勺堅定地吃著碗里的飯。
以后,我不會再為任何人,委屈我的胃。
更不會為了任何人,委屈我的心。
手機響起,是個未知號碼。
接起那一刻,我聽到了久違卻熟悉的聲音。
電話那頭,是汪淳。
我那只留下一封書信便不知所終的竹馬未婚夫。
全市最高級的餐廳的VIP包廂里。
我艱難地把眼前一身貴氣不可直視的汪淳向記憶中青澀的面孔靠攏。
他囁嚅著開口:「陽陽,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那個混蛋做的那些事我都派人調查清楚了解了。
「都怪我,我當年不該丟下你,我后來有回來偷偷去看過你,你已經結婚了。
「我以為他會好好對你的,我不知道你會受這些苦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為什么?」我問。
他很堅定地回答:
「因為你是我最虧欠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我不能看著你受委屈不理。
「我來得太晚了。
「但我現在完全有能力照顧你,幫助你了,你放心依靠我。」
我還是追問:「不,不是這個,我問的是,當年為什么沒有回來?」
我們本已談婚論嫁,他卻留下一封書信離開,信上只有寥寥幾字:
「勿念,望珍重。」
并非不知道原因,那時候我的處境,的確不是一個理想的結婚對象。
可是能不能,不要用一封書信便輕輕打發掉我。
能不能起碼當面給我一個確切的結束的句號。
而不是讓我的青春只留下未知的逗號。
再被命運的漩渦推向另一個用淬了蜜糖的刀子刻成的感嘆號!
我這顆心,也會跳,也會痛。
我,是一個人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汪淳沉默了。
我知道,現如今能讓眼前這位貴胄人物沉默的人與事,不多了。
他神色嚴峻地走到我面前,跪下。
「對不起。」
像是遠古的一聲輕嘆繞過漫長的年輪終于抵達了耳畔。
我完成了青春最后一道大題的答案。
樊青帶著余嫻一臉暴怒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情景便是汪淳深情悲切地跪在我面前。
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和無措,甚至讓我生出了一種,他好像也有那么一點在乎我的錯覺。
余嫻看起來很驚訝:「這都進展到要求婚了嗎,初陽,你名義上還是阿青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