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嗡的一聲，鉆出來一行冷冰冰的字。
紀凡有點發懵。
什么東西？系統？
還沒等他想明白，一股暖流猛地從身體深處涌出來，沿著骨頭縫隙蔓延。
怪了，剛才被打得生疼的地方，那股鉆心的痛感竟然減輕了不少。
身上也松快許多，甚至恢復了些力氣。
紀凡定了定神，裝作若無其事，慢悠悠地從衛生間晃了出來。
那兩個陪唱的小姑娘還在，怯生生地拿眼角偷瞄他。
紀凡心里的那點郁氣散了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還算陽光的笑容。
兩個姑娘臉頰微微泛紅，也回了個笑，眼神里多了幾分好奇。
紀凡走到茶幾邊，撈起雷小虎丟下的那兩沓鈔票，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還不輕。
“七姑，這錢我收下了，算他賠的酒水錢！”紀凡朝吧臺方向喊了一聲，推起送酒的小車，繼續干活。
日子似乎沒什么變化，依舊是那個在夜鶯KTV打雜的紀凡。
第二天，腦子里提示那什么體驗卡到時間失效了。
紀凡立刻感到那股子充沛的力量退潮般消失，身體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不過仔細體會，好像筋骨確實比挨揍前強韌了一點點，力氣和反應速度也快了那么一絲。
像是身體本能地吸收了卡片殘留的一點好處。
【每日簽到，一星武者體驗卡+1】
嘿，這玩意兒還真來了。
紀凡調出那個簡陋的界面看了看，卡片下方還有兩個灰色的按鈕，“強化”和“合成”。
強化？合成？有點意思。
第三天，又簽到得了一張卡。
看著界面里并排的兩張一星卡，再看看那個亮起來的“合成”按鈕。
紀凡心里有點癢，試著用意識點了一下。
唰！
兩張卡片化作流光撞在一起，嗡的一聲輕響后，融合成了一張新的卡片。
卡片邊緣的光芒明顯比之前的一星卡更亮些——二星武者體驗卡。
紀凡摸著下巴琢磨開了。
難道以后就靠這玩意兒升級？
接下來幾天，紀凡白天照舊在KTV搬酒水、打掃衛生。
晚上卻沒急著回那個小破出租屋。
下班后，他就揣著兜，在南河街幾個夜宵攤子附近轉悠。
他在找人，找雷小虎那伙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天晚上，還真讓他逮著了。
隔著一條馬路，紀凡一眼就看見雷小虎和他那兩個跟班，正霸占著一家燒烤攤最好的位置。
幾人光著膀子，劃拳吹牛，聲音大得恨不得整條街都聽見。
“……我跟你們講，南河街扛把子豹哥，見了我都得客客氣氣……”
紀凡眼神冷了下來，嘴角卻慢慢勾起。
等著你了，孫子。
他沒立刻過去，而是轉身拐進了旁邊一條黑漆漆的巷子。
從隨身帶的舊背包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頂黑色鴨舌帽和一個一次性口罩。
帽子壓低，口罩戴好，遮住了大半張臉。
再看系統界面，除了那張剛合成的二星卡，旁邊又多了一張他用后續簽到卡合成的三星卡。
【二星武者體驗卡，激活】
呼——
一股比上次簽到體驗時更強勁的力量瞬間貫穿全身。
紀凡攥了攥拳頭，感受著筋骨間涌動的力量，以及那種遠超普通人的敏銳感官。
心里痛快，又帶著一絲冰冷的決然。
雷小虎，你爺爺來了。
紀凡走出巷子，腳步不疾不徐，朝著燈火通明的燒烤攤走去。
雷小虎正唾沫橫飛地吹噓著，冷不丁感覺旁邊多了個陰影。
他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陌生男人，悄無聲息地站在桌邊。
雷小虎的酒意醒了大半，警惕地瞇起眼：“你誰啊？干嘛的？”
紀凡的目光落在桌子中央那盆還在翻滾冒泡、紅油赤亮的毛肚上，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絲沙啞：“我是你爹！”
話音未落，紀凡動了！
他猛地伸手，一把端起那盆滾燙的毛肚，沒有絲毫猶豫，對著雷小虎那張肥臉就潑了過去！
“啊——！”
雷小虎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本能地往旁邊躲閃。
但那滾燙的紅油湯汁還是濺了他滿臉滿脖子，胳膊上也沾了不少。
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鉆心的疼讓他嗷嗷直叫，原地蹦跶起來。
“操你媽！你他媽敢陰老子！”雷小虎捂著臉，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
旁邊那兩個壯漢也懵了，等反應過來，立刻噌地站起身，面露兇光地朝紀凡撲來。
“小子，你他媽找死！”
“敢動虎哥？弄死你！”
兩人一左一右，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聲就砸向紀凡。
紀凡此刻的感覺完全不同，對方的動作在他眼里慢得可以。
他身體微微一晃，輕易地避開了兩人的拳頭。
緊接著，出手快如閃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左邊那壯漢被一巴掌抽得原地轉了小半圈，眼冒金星。
“砰！”
右邊那壯漢剛想變招，小腹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整個人弓著腰倒飛出去，砸翻了一張桌子，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來。
激活了體驗卡的武者對付普通混混，簡直是降維打擊。
紀凡看都沒看那兩個倒地的廢物，目光重新鎖定在還在慘叫的雷小虎身上。
他幾步上前，一把揪住雷小虎油膩的頭發，硬生生將他從地上薅了起來。
然后，對著那張幾分鐘前還囂張跋扈的胖臉，掄起拳頭就砸！
“砰！砰！砰！”
拳頭帶著風聲，一下下結結實實地落在雷小虎的臉上、身上。
雷小虎被打得鼻血狂噴，臉上迅速腫脹變形，慘叫聲都變了調，哪里還有半分“虎哥”的威風。
紀凡心里那股被毆打、被羞辱的憋屈和怒火，隨著每一拳砸出，都得到了宣泄。
痛快！
但這還不夠。
紀凡眼神一掃，抓起桌子上吃剩的烤串、毛豆殼，連帶著油膩的湯汁，嘩啦一下，劈頭蓋臉地全扣在了雷小虎頭上。
油乎乎的菜葉子糊了他一臉。
做完這些，紀凡嫌惡地拍了拍手，準備轉身離開。
雷小虎腦袋嗡嗡作響，疼得快要昏厥，但心底的兇悍讓他強撐著。
他趴在油污的地面上，看著紀凡轉身的背影，用盡力氣嘶吼道：“王八蛋！有種別跑！給老子留下名號！”
紀凡腳步頓住，緩緩轉過身。
他看著雷小虎那副死不悔改的熊樣，眼神冰冷。
慢慢抬起右腿，對著雷小虎的腦袋側面，就是一記迅猛干脆的鞭腿！
“砰！”
一聲悶響。
雷小虎哼都沒哼一聲，眼珠子一翻，徹底暈死過去。
紀凡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那兩個嚇得瑟瑟發抖、連屁都不敢放的壯漢。
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再次走入旁邊那條黑暗的小巷，迅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