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時間早上八點十四分,實時播報,‘洋之淵霧,再拓疆土’……昨日上午十點至凌晨一點,江龍小隊探索迷霧行動中再一次取得優(yōu)異進展,成功將海域暗線推進至百米,安全返航……讓我們連線實地記者……”
病房里,凌源端坐在病床上,注視著面前的電視機屏幕。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對于剛剛的新聞節(jié)目,凌源不得不吐槽,廣告是真的多啊!但是呢,凌源也得到了一些信息。
其間凌源從這間病房得知,自己當處于北上廣的市中心的一家中心醫(yī)院,因為醫(yī)院在給別人打廣告的同時并沒有忘在電視機中給自己打廣告。
因為偌大的幾個標識字就屹立在主樓樓頂上:“北上廣市中心醫(yī)院。”
因此也深知自己目前當處于一座名為北上廣的城市里,至于對這個城市,凌源目前還記不起什么。
“似乎是一個比較繁榮的城市。”透過百葉窗,看向不屬于這座醫(yī)院的其它地界。
晨曦剛過,屬于黎明的寧靜已然退去,街道的行人和車輛漸多,將這座城市的繁華和忙碌凸顯。
驕陽光暈,灑在棟棟高樓大廈的玻璃上,反射晨陽萬般虛影,光芒耀眼。屹立在這座城市里的建筑群,光怪陸離,那聳立在大地上的林林宏樓,同通天塔般立于人間。
“洋之淵霧,海洋上的濃霧嗎?就那江龍小隊的探查難度來看,似乎里面很有很危險的東西,但目前對于我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卵用。”凌源深吸口氣,將這條信息默默記下,后置。
似乎這個世界,并不是我們原本所理解的都市概念,好像還充奇著一些不一樣的存在。
“越獄逃犯?澤寧市的第二監(jiān)獄,三名死刑犯聯(lián)合反警,在打傷數(shù)十名獄警后逃之夭夭,而且其中一名已經(jīng)被射殺,另外兩名負傷逃走,失去蹤跡。”
“僅僅三名死刑犯竟然能夠在全副武裝的獄警手下逃脫,雖然擊斃一人,可這澤宇市的獄警已經(jīng)這般不堪了?”
凌源對這條新聞信息略加思索。
“又或者是這三個死刑犯有什么特殊?”
由于只是新聞節(jié)目的小片段,而且這種新聞在當今的吸引度不是很高,所以并沒有更加詳細的信息去明說這件事情。
“澤寧市,這里是北上廣,看來對目前來說沒什么作用。”
雖沒用但凌源依然記下,后置。
對于現(xiàn)階段的凌源,失憶最大的問題就是存在腦海里信息的缺失,所以他不會放過任何一條信息,盡管這條信息對凌源沒有什么實質上的作用。
再者,就是今日周遭地區(qū)的大雨大水了,很奇怪,明明時值深秋,多數(shù)地區(qū)早已過了雨季,可近兩天很多地區(qū)都遭到了大雨,還有的地區(qū)遭受了地震、森林大火等自然災害。
而人類在大自然面前,可謂是撥其命運如摧折鴻毛,以至于有很多人都受到這些自然災害的迫害,傷亡有數(shù)。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災害爆發(fā)后,到現(xiàn)在全國各個鄰近省市已經(jīng)派往受災區(qū)支援。
人類雖然無法避免在大自然面前的傷亡,可人之所以為人,正是有了這份意識,在困難之時出手相助,在危難之際出手相援,人類才得以信任,得以依賴,形成如今的龐大社會群體。
對于這些信息,以及受災周邊省市的這樣做法,讓凌源內心深處的堤壩稍微降低了些許,他對這個社會的初始觀感也定義成了好的。
“拋開名聲利益的話,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確實不錯。”
之后的信息就是一些明星緋聞、搞笑事件、奇葩趣聞,那些可能會獲得流量的事件和信息那些記者們絕不放過。
凌源只能感嘆,卷!
正當凌源想繼續(xù)觀看電視時,門把手突然轉動,一位女士拎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
女士身著洋式紅衣裙,腰間盤著的一條緊身腰帶將來者的身姿曼妙凸顯,可最為凸顯的還得是下面的黑絲大長腿,再加上立挺的精致五官,御姐風味十足。
“聽護士說你醒了,怎么樣,現(xiàn)在感覺如何?”
說著女士已經(jīng)自主的來到凌源跟前,可當看見凌源的長發(fā)和正臉時,這位女士愣住了。
于是便回到門前重新確認了一下這間病房,在確認沒走錯后,強壓下內心的心緒,緩步走到凌源跟前并坐下。
女人并沒有因剛才的行為顧慮,順勢便要上手撫摸凌源額頭。
女子的行為讓凌源疑惑,當女子靠近時凌源還是自覺的往后扯了扯,但顧及自己真的可能會和面前的女人有什么關系,往后的身子便頓住了。
“嗯,不燙了。”
凌源沒有開口說話,凌源要確認面前這個女人是否真的認識自己,畢竟對于現(xiàn)在的他可誰都不認識。
“哦,對了,我叫竹健慧,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呢?有聯(lián)系過嗎?”
凌源詫異,這個女人竟然不認識自己,那自己是怎么到這間醫(yī)院的?
凌源搖了搖頭,“凌源,我的家人……沒有聯(lián)系過……”
凌源語塞,當提及家人這詞匯時,一股難言的情緒在內心深處翻滾,凌源明白“家人”一詞對他很重要,但他就是記不起來。
女人眼眸微動,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是記不起來了嗎?”
女人的聲音很溫柔,似春風吹過融化冬冰,讓凌源對女人的抵觸感降低。
看著面前的女人,凌源點了點頭。
見此,女人一把將凌源攬在懷里,像多年的好姐們一樣,看著神情有些低落的少年,安撫道:
“凌源是吧,別擔心,對于你現(xiàn)在的狀況我是不會放任你不管的,現(xiàn)在記不起家人的話,興許以后就會慢慢的想起,所以那就在找到家人之前,我來陪著你,幫你恢復記憶。”
看著面前此刻散發(fā)安全感的漂亮姐姐,凌源內心波瀾,深處的防線再次降下些許,點頭答謝。
竹健慧將領著的袋子拿給凌源:“這是給你買的新衣服,走的時候可以穿這身。”
此刻凌源正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坐在床頭,早在住院時護士就給他換上了這身兒。
“你先把衣服換了,我在外面等會兒你,”
說著竹健慧起身就要往外走,等走到門口,竹健慧把著房門,露著精美的臉蛋微笑道:“好了叫我,我就在門口。”
關上門,竹健慧靠在墻上,內心深處最大的疑惑終于忍不住要思考。
“是覺醒者,可覺醒能力為什么能改變外貌?難道他也是特殊覺醒者?”
想到這里,竹健慧的美眸中透露出一種深邃,就連臉上也泛起了潮紅,似羞似臊。
片刻后,凌源換好衣服,這是一件普通休閑裝,黑紅色的衛(wèi)衣和帶兜帽的外套,純黑的長褲,以及黑紅色的鞋子。
似乎竹健慧對黑與紅這兩種顏色很是喜歡,無論是挑衣服還是穿衣服,都色合著。
凌源此刻本就妖異絕世的臉,在這一身黑與紅的衣修下,更顯得毒麗,簡直是男人觸不及的模樣,女生心目中的信仰,獨艷絕倫。且飄然長發(fā)讓他顯得更加仙氣逼人!
竹健慧靠近,給少年捋了捋長發(fā),整理了下衣服,贊不絕口:“哇,真……好看!”
她差一點把“漂亮”二字說出。
之后,就閑談了片刻。在離開前竹健慧又帶凌源做了好幾次檢查,直到晚上再三確認凌源真的沒什么大礙后才收拾東西準備和凌源離開。
“小源,在找到家人之前,你就先在姐姐家住吧。”
在交流過后,凌源了解到竹健慧是在路邊發(fā)現(xiàn)昏迷的自己,至于凌源問昏迷地的具體特征時,竹健慧則聲稱:
“沒太注意,當時看你挺難受的,沒太在意周遭環(huán)境,就匆匆?guī)汶x開了。不過你放心,等有時間我會帶你去一趟,興許你能記起什么事。”
對于目前唯一一個可能會幫到自己的人,凌源難以拒絕:“看來當下只能這樣了。”
凌源點頭道謝。
簡單收拾下后,就在竹健慧要帶著凌源離開這座醫(yī)院時,凌源頓住了。
凌源看著手里的東西,記憶中的一個畫面突然映現(xiàn)在腦海——那是一個放著水果的床頭柜。
凌源開口:“慧姐,水果沒拿,我去拿回來吧。”
“算了算了,不要了,你要是想吃姐姐回去在路上再給你買。”
凌源搖了搖頭,潛意識的思維慣式影響著他:“那樣太浪費了,慧姐,你等會兒吧,我馬上回來。”
凌源正準備拎著東西回去拿,竹健慧攔住了他,并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凌源。
“你在這等著,我回去拿,醫(yī)院這么大,你這樣會迷路的。”
沒等凌源答應,竹健慧已經(jīng)轉身離開了。
雖然凌源是第一次清醒著在醫(yī)院里走,但凌源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能夠準確的記住他走過的路,以及當時這條路所存在的任何事物。
如果形象比喻一下的話,就像一個錄像機,凡是走過、遇過、碰過、記錄過的事物,那一刻的畫面都會印刻在他的腦海里。
如此恐怖的記憶力,竟然會失憶?凌源對此感到深深的疑惑。
“或許真的是因為這場病。”
另一邊,竹健慧在回到病房拿上放在床頭柜的水果后,正準備要離開,可對面沒有關機的電視劇里所傳出的聲音吸引了她,讓她的美眸都不經(jīng)意的跳動起來。
“近日,我市北部,一村中走失一男生,姓名,凌源。年齡,十八歲。一米七八左右,……如有見到請及時撥打150……”
竹健慧看著電視機里的新聞播報以及展示出的照片,與她記憶里的印象作對比……
她默默走到床邊,拿起遙控器,按下電視機的開關鍵!
“真是一件沒有用的新聞。”
……
凌源在竹健慧的帶領下走出了這個記憶剛開始的地方——“北上廣市中心醫(yī)院”
記憶開始的地方,總會留下些許難忘的事情。
就在走出醫(yī)院門口的那一刻,借著醫(yī)院里頭打出來的燈光一個女生的身影,深深的留在凌源腦海,那個身影無比的熟悉,以至于讓跟著竹健慧的腳步都不由的停了下來。
“怎么了?”
竹健慧見凌源停下問道,并順著凌源的目光看看來過去,只見兩位女性急匆匆的走進醫(yī)院,透過玻璃門,其中可以看出跟在后面穿著學生制服的女生似乎很傷心。
“哦,沒事,只是那個身影有些熟悉……”
竹健慧聞言再次深深的看向擦肩而過的兩人,思考片刻開口道:“去看看?興許是你認識的人呢?”
凌源轉過頭看向竹健慧,思量片刻后,搖頭道:“算了,可能是錯覺吧。”
不知為何,凌源忽然想起夢中的那句話“活下去……”,這讓凌源的內心警惕再生,他現(xiàn)在想不起來任何事情,并不能判斷每個人與自己的關系以及對自己的利害,所以自己失憶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月朗星稀,云浮銀染,稀稀無影的云,遮不住今夜的星輝,寥寥無幾的星光在月光下早已無光暈,本晴朗的夜空忽然間顯得有些寂寥。
晚風吹過,拂過凌源臉頰,吹起柔順長發(fā),在月的暈染下,少年更顯妖異。
可是晚風吹過后,就撞上門墻,再無任何波動,風平浪靜,就好似什么都未發(fā)生過。
今夜的晚風注定不會遇上云朵,大樹終究見不到花朵,風過,雨過,終無過!
一邊,跟在老板娘身后的權月娜忽有所感,連忙扭頭跑到門口,看著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的空地,眼中的最后一點倔強也崩碎,再次失聲痛哭起來。
“怎么了娜娜?”老板娘趕忙跟過來安撫道。
“我…我哥哥他…他走了……”
“源子?怎么會!”老板娘很快追了出去,可看著早已無人的場地,最后還是回到權月娜身邊。
“娜娜,你剛剛見到你哥哥了?”
權月娜揉著眼睛搖頭:“沒…沒有,可那種…那種感覺不會錯的!一定是我哥哥!”
“可為什么源子他……”老板娘終究沒說出那句話,因為這可能再次傷到面前這少女的心。
“別擔心娜娜,我們看看醫(yī)院里的監(jiān)控,再確認下剛剛過去的是不是你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