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給酒樓砍柴送飯的雜役，能在這個年紀練出四五百斤的勁力，簡直不敢想象。
袁鐵衣目光炯炯，上下打量，想要將周啟明看穿。
一眾門人頓時對少年投來艷羨的目光，這家伙發達了，為什么出風頭的不是我！
被袁師收錄為關門弟子不說，傾盡資源培養武道修為，未來還會繼承武館，多了一條極為穩定的財路。
程雨也笑著拍了拍周啟明肩膀，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拜師。
“拜見館主。”周啟明拱手行禮。
“你很不錯。”
袁鐵衣走上前，擺手又道，“拜師不急，讓我先檢測一下根骨。”
檢查骨齡和潛力，對于門人傳承極為重要。
“唔，是十五歲沒錯。”
袁館主沉吟點頭，繼續摸骨，手上勁力扶過幾處關節，頓時眉頭緊鎖，搖頭失望道，“可惜了，根骨太差只有下下品，潛力已盡，已經透支了太多氣血底蘊。”
在他看來，周啟明天生擁有上百斤強力，要么是運氣好倚仗了什么外物補劑，要么是鍛煉太猛透支了氣血。
無論是哪種，根骨都做不了假，以他的眼界和實力一看便知。
以周啟明的情況，突破磨皮和練肉境界或許還能順風順水，但是后面的鍛骨、易筋就難了。
報仇翻身的希望落空，袁鐵衣神情頹喪，像是瞬間蒼老了幾歲。
周啟明毫不氣餒，笑道：“下品根骨何妨，只要勤學苦練，未必不能打破先天界限，超凡入圣。”
他原本就沒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更何況有著武學面板在，他的根骨還能無限蛻變。
這個世界危機四伏，周啟明自然不會傻到暴露自己的底牌，也沒對袁鐵衣過多解釋。
實力才是底氣，在他圓滿境界的刀法面前，除了方海和程雨還真沒幾個人能放在眼里。
而且若是刀法加點破限，絕對能將那方海碾壓。
“呵呵，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
袁鐵衣傲慢一笑，也沒和周啟明計較。鍛體境界四大關，練皮練肉，練骨練筋，越往后越是如同天塹。
根骨上佳的人能將關卡練到極致不說，相比資質差者，花同樣的時間，投入同樣的資源，吸收和反饋效果都更好，事半功倍！
像周啟明這樣資質的，光是鍛骨丹、易筋散的投入都是無底洞，絲毫沒有投資價值。
所謂根骨，就意味著身體和功法、藥丹的契合度，不是小小雜役能夠理解的。
見狀，方海等弟子都知道師父眼光太高太辣，顯然沒有看上周啟明。
程雨臉色不好看，想要說幾句鼓勵的話，也一時開不了口。
“呵呵，還以為是什么武道天才，就這還想成為親傳弟子。”
“還是老老實實交100兩銀子拜師禮吧，或許師父還會考慮。”
“沒有根骨沒有家世背景，練武如登天。”
眾人冷笑連連，毫不掩飾敵意。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只見錦袍公子在幾位老仆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虎虎生風。
“咦，今天這般熱鬧，拜見袁師。”公子哥一眼看到了袁老頭。
“是蕭天師弟。”眾人詫異出聲。
“師父，我突破了。”蕭天極為激動，直接報上好消息。
他知道只有展露天姿和實力，才能得到師父的賞識和更多資源，而藏拙只是愚蠢的行為。
“突破了好，每月氣血湯的份額給你再加一成。”
袁鐵衣顯然有些心不在焉，語氣敷衍，還在想著周啟明的事。
“師父，我練出鐵衣勁，可以開始鍛骨了！”
蕭天再次道，眼底滿是期待。想要快速鍛骨，必須得到袁師的資源扶持。
“什么！”袁鐵衣雙眼一瞪，又驚又喜。
鍛骨的層次，別說是小小鎮上，放在遠處的洛山縣城當中，也是一把好手了！
“為師記得，你突破練肉大關也才一年不到吧，怎么又突破了。”
袁鐵衣努力回想，這才發現，之前放養弟子，沒有注意到蕭天的成長。
從拿捏氣血，到磨皮石皮，用了一年。又是一年堪堪突破到練肉，但是誰能想到，僅僅十個月的功夫，就練出鐵衣勁力開始鍛骨了。
如此進度，可以說是頭角崢嶸，天姿不凡。
再加上蕭天家境不錯，后續資源跟上，易筋境界絕不會是極限，比起酒樓雜役來，更有投資價值。
“蕭天師弟，來搭把手。”方海走上前，展開架勢。
一天之內，哪冒出來這么多天才，先是周啟明就算了，現在又是蕭天，沒準是一場烏龍。
“大師兄小心。”蕭天躍躍欲試，毫無怯意。
院子里騰開地方，兩人對峙展開鐵衣功的招式。
轟！
兩道昂藏身影抬手間氣血翻涌，衣袖翻飛，攜帶著滾滾威勢，雙掌怦的碰撞在一起。
咔嚓一聲脆響，只見那方海倒飛出去，狠狠落在地上。
而蕭天則是紋絲不動，高下立判。
“承讓了。”蕭天上前扶起對方。
“真是大成的鐵衣勁力，這怎么可能。”方海臉色煞白，受到了極大打擊。
就算是他這大師兄，也是卡在練肉大關許久。
放眼武館當中，方海也未將程雨和任何人放在眼里，而這蕭天隱藏得太深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好強。”程雨驚嘆，語氣苦澀。他用功不如方海，現在根骨天賦也是被蕭天碾壓追上。
一旁觀戰的眾人也是目瞪口呆，比之前見到周啟明還要震驚數倍不止，只覺得仿佛見到一顆璀璨新星冉冉升起。
“天吶，這就是練肉和鍛骨的差距嗎。”
“蕭天師弟了不起，不出數年，絕對能成易筋強者。”
“呵呵，這才是真正的妖孽天才。”
和蕭天火箭般躥升的實力相比，周啟明搬起石鎖的事就沒那么驚世駭俗了，很快被眾人拋在腦后。
“好好好，蕭天，以后你就是為師的關門弟子，十天后為你擺宴，慶賀突破境界。”
袁鐵衣滿面紅光，短短時間內從驚喜到失望，又到驚喜，情緒跟過山車一樣。只要傾盡全力培養蕭天，說不得有生之年真能殺回縣城，重立武館的招牌。
“拜見老師！”蕭天大喜，這事成了。
“恭喜師弟。”眾人祝賀。
而程雨也知道，周啟明拜師的事是不成了。
剛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就破入鍛骨大關，任誰都知道蕭天前途無量，可以承接衣缽。
本身袁鐵衣就興致缺缺，現在又冒出一個天才蕭師弟，只能說周啟明氣運背時，若是早上幾年入門……
“這就是鐵衣功么。”周啟明一瞬不瞬的看著，沉默不語。
若是能將鐵衣功弄到手，也能多一門保命手段。
他并不失落，見識到鍛骨強者出手，周啟明也暫時知道了自己的實力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