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主任唯一能找到的突破口了。
在他看來,魏工雖然厲害,是廠內工程師中最頂級的存在。
但再厲害的人物也不是全能,不可能將每個領域都完善。
所以在聽到魏工說他是電機領域的小白時,他就在想另外兩個工程師會不會恰巧有學過。
魏國強聽后面無表情,對于工程師領域的知識,旁人接觸不到,不了解也很正常。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他覺得關于電機方面的東西還是有必要給他們普及普及。
“不用考慮小林和小趙了,他們也沒有機會涉獵。”
蘇主任不解問:“為什么?”
魏國強繼續解釋道:
“在前些年,電機領域屬于各個強國的機密技術,不會輕易讓別國的工程師學習。”
“即便是毛熊國將機器援建給了我國,對于機密技術也是簽了協議的,并且在這些技術上做了程序加密。”
“直到去年的時候,我國對電機方面的領域有所突破,毛熊國見擋不住我國歷史的進程。”
“便賣了個人情,在電機領域方面不再對我國進行封鎖。”
“即便是這樣,現在能接觸到電機領域的,都是我國頂級的工程師和科研人員。”
魏國強的解釋像一扇厚重的大門,將他們的希望之光徹底封死。
不僅是蘇主任,在聽了魏國強的解釋后,工人們雖然增長了見識,但也徹底對眼前的事情感到絕望了。
“竟然需要頂級工程師,我們要在哪才能請的來?”
“聽說那些工程師都在軍工重地和毛熊專家在一起專研研究。”
“要想聯系上他們,只有大領導才有可能。”
“能跟大領導有聯系的,就只有楊廠長。”
“事情不就又回到起點了嗎?”
就在工人們已經選擇放棄,不抱任何指望的時候,易中海突然開口說話了。
“也許有個人真能做到!”
“誰有這么牛啊?”
有個工人問道。
易中海手往前方一指:“就是他,他剛才可是說有把握能修好的。”
既然知道許靈均剛剛只是巧合,可不能因為是巧合,就讓他給躲過去了。
想當主角?
身為院里一大爺的他,當然得多多照顧,幫襯幫襯了。
眾人順著易中海手指的方向看去。
“許靈均?”
工人們頓時覺得無趣。
“都什么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啊?”
“你這不拿人開涮嘛!他一個公衛科的,耍耍小聰明找問題還行,怎么可能將機器修好?”
“就是嘛,沒聽魏工說嗎,要頂級工程師才行,別說咱廠了,就是大型重工廠都難找得到一個。”
“找問題誰不會啊,要是重來一次,我也能找到。”
工人們始終都不肯相信,一個公衛科上班的人,能做到頂級工程師才能辦到的事。
別說是他們,就是換任何一個正常人來都不會信的。
在這個年代,大學生就已經夠稀有的了。
而工程師便是大學畢業人群中的佼佼者,像魏工這種留學歸來的,無論在哪個廠都被當做寶。
像那些能和毛熊專家在一起探討的頂級工程師和科研人員,更是國寶級別的存在。
將一個頂天只有高中學歷的人,一個在公衛科上班的人,拿來和國寶級別的人相比。
光是想想都覺得可笑。
他們哪里知道,許靈均是個穿越者,一個綁定了系統的穿越者。
許靈均現在在工程師方面的造詣,雖然達不到頂級工程師的程度,更趕不上魏國強這種級別的工程師。
但他卻恰好有著能將整個軋機都維修好的專業技術。
而他今天將打破在座所有人的固有認知。
許靈均剛想開口,一直沒有說話的魏國強卻抬眼看向他。
“你能為你說過的話負責嗎?”
魏國強問出這句話后,瞬間有種想笑的感覺。
他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想要找到機器出故障的根源,不是單靠巧合就能成功。
至少要對機器有個全面的認識,要對機器的各個零部件都十分熟悉。
而許靈均能夠通過排除法找到,說明他對軋機所有的零部件位置肯定是十分熟悉的。
所以他才會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進行詢問。
之所以想笑,是因為對機器熟悉,不代表就掌握了工程師的技術,不代表他就能對機器進行維修。
工程師的門檻實在是太高了,不是任何人都能企及的。
許靈均笑了笑,反問道: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魏國強愣了愣,許靈均說的很有道理。
他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托楊廠長去請外援,等到把人請來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看著愣神不說話的魏國強,許靈均伸了伸手道:
“借你工具箱用用!”
“能不能成功,只有試了才知道。”
此刻魏國強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雖然希望渺茫,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最后,他只得將自己心愛的工具箱奉上。
接過魏國強遞來的工具箱,許靈均便轉身投入到了工作中。
許靈均才拿出一個工具開始對電機進行拆解,一旁探看的魏國強便向他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魏國強在工程師領域研究了已經有二十余年,哪個工程師有多少水準,在對方工作的時候看上兩眼便知道了。
而許靈均剛一動手,魏國強便知道,對方的熟練度不在他之下。
而且許靈均拆解的手法更是前所未聞,極其新穎,卻又極其有效率。
或許,他真的有可能將電機修好。
魏國強看到了希望,忙招手道:
“蘇主任,快將紙筆拿來!”
蘇主任雖然感到詫異,但想到是魏工的吩咐,也就很快拿來了。
魏國強接過紙和筆,便開始勾勾畫畫。
一會兒畫圖,一會兒做筆記,一會兒又像許靈均請教。
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許工,這個銅線的位置......”
才沒一會兒,魏國強對許靈均的稱呼都變了。
他是深深的被許靈均的手法給折服了,即便是在外留學,他沒看到誰有如此精巧的操作。
即便是他的導師,也做不到!
許靈均只是撇了一眼,拿著筆在魏國強所畫的圖上勾勒了一筆。
“原來是這樣!”
“這下清晰多了!”
魏國強連連點頭。
將圖紙放在一旁,又拿出一張空白的紙開始了勾勾畫畫。
卻不知身后的工人們,此時下巴都已經驚的快要托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