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們去干活了。”沒啥好說的，等奶手里的貓死了，看她怎么蹦跶。爹娘都說了，一定會想辦法搞死那只貓。
“奶，爺那里會不會……”鐵蛋眼里盛滿了擔憂。
“沒事的，有湯圓在誰都傷害不了我，你們也一樣，誰敢欺負你們打不過就跑回來找大人，知道不？”
“嗯，我知道了，奶，我?guī)〔菹热ゴ蜇i草了，你繼續(xù)睡。”是他吵的奶沒法休息，小娃子很愧疚。
農(nóng)家小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屋里的人只知道楊清出去教訓孩子了，具體說了啥任憑他們如何豎起耳朵都沒聽清楚。
晚上，李五歸家后楊清坐在院子里，盯著院里的某一處不知道在想啥。
“娘，我們回來了，餓了吧，我現(xiàn)在就去做飯。”顧小暖急匆匆的放下農(nóng)具洗把手就想去做飯。
楊清故意等在這的，她就說不親自坐鎮(zhèn)幾天，那些個偷奸耍滑的絕對不干活。
“老大家的，今天該你做飯吧。”
“是是是，娘，我現(xiàn)在就去，五弟妹手快嘴快性子急，我也就是洗個手的功夫她就接上我茬了。”
她現(xiàn)在可不想讓婆婆找茬，每次看到她身邊的貓她都不敢大聲喘氣，當家的還躺炕上呢。
“爹娘，你們看。”黃氏甚至不敢讓顧氏幫忙，不用做飯，夫妻倆第一次飯前能回去歇口氣。鐵蛋爬上炕，打開炕，拿出里頭包著的肉，悄悄咽了口口水。
“哪來的？”夫妻倆同時睜大眼，死死盯著鐵蛋手里的肉。
“奶給的，我和妹子吃了個雞腿，其他都沒動。奶說咱們一家一起吃。”
李五急了，“你這孩子咋恁不懂事，你全拿回來，你奶不要吃的呀？”
小草眨巴眨巴眼，“奶說她吃了一只雞和一只烤兔子，她養(yǎng)的貓也吃了那么多，咱們家也分得那么多肉。”她記性可好了，奶說的她都記得很清楚。
“怎么可能，兔子和雞滿山跑隨便你奶抓嗎？她怎么會抓那么多？”
“奶就是這么說的。”
“肯定是你奶怕你們不要，編瞎話騙你們的。不行，我得去還給娘。”
“你注意點，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
“我曉得輕重。”
兩個娃子知道自己做錯事，緊張的站在炕前。
“沒事了，以后奶給東西千萬不能這么收知道嗎？最多只能吃一塊。”顧小暖承認自己自私了，她舍不得放棄孩子吃口肉的機會。
“不能吃多知道不？”
“我們知道了。”
李老頭屋里，徐老四到家氣都沒喘上一口，就端著水進了李老頭現(xiàn)在睡覺的屋，也就是李老二屋里。
“爹，今兒個你喝水沒？身體咋樣了，好點沒？”
李老頭心里熨貼，不愧是他最疼的兒子，就是孝順。
“還成，地里咋樣了？”
李四把地里的事和自己爹說了一遍，其實屁事沒有，不就是澆水的事，天天鋤草哪來那么多草？草根他們家地里都不看到了好嗎？
“嗯，莊稼好好的我就安心了。老四啊，你做的很好。”
李老四還想說啥李老二進了屋，媳婦趕他進來的，說老四在賣好，讓他也趕緊。
“爹，喝水不……喲，老四也在呀！”
“我給爹送水。”
“巧了，我也是進來給爹送水的，爹，身子骨咋樣，要是還不舒坦咱們就叫大夫，不該省的咱們還是不能省。”
“好些了，過兩天就能下地了。”
“下啥地，有我們在以后你都別下地了，我們一定能干的明明白白，操勞一輩子，你是該好好享福了。”老爹不在多好不知道，他們今天大半天都坐地頭休息，本就沒啥活還天天下地，爹就是瞎搞。
李老二對誰的話萬分贊同，老爹干啥都行，就是別下地，他們家在村里都成異類了，農(nóng)閑時候比人家農(nóng)忙時候還忙，一家子從來不午歇，就為了每畝地多收的一點點糧食。
李老頭更舒坦了，他養(yǎng)的孩子就是這么孝順。
“不行啊，不去地里我放不下心，哎，一輩子操勞命沒法子。”
哎，爹還是不肯放手，苦逼的日子還得繼續(xù)。
楊清屋里也沒消停，楊清罵了李五好一通，他才紅著眼睛出了屋。為啥紅眼，是因為最后肉沒能還給娘不說還把他臭罵了一頓。說他榆木疙瘩不懂變通，他咋就不變通了？這和肉有啥關系？
楊清罵的挺大聲也挺難聽，院子里好幾個人都聽到了，等李五出來的時候，見他眼眶通紅更肯定了自己沒聽錯，老娘在罵小五，把他當孫子罵。
嗯，罵的挺好，本來孩子告狀他們還很不高興，覺得娘（婆婆）腦子有病沒事找事，更氣她偏袒老五家的孩子。
現(xiàn)在啥氣都順了，原來大家都一樣，全都不受待見，白天的事可能就是腦子一抽隨口說說而已。
李五懷里揣著肉，低頭含胸快步進了自己屋，大家以為他哭了怕被看見才躲著。
“當家的？”人一進屋顧小暖就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
李五擺手“沒事，娘沒收肉，說的和小草一樣。天熱肉不能放，咱們一會吃完飯回屋吃肉。”現(xiàn)在吃，怕出門家里人聞到他們嘴里的肉味，剛才他都怕身上的肉味被人聞到，走的特快。
“可是娘……”顧小暖總覺得婆婆沒吃，怎么可能一次抓到那么多兔子和雞。
“別說了，我心里有數(shù)。”
為了這些肉，老娘把他罵的狗血淋頭，說他磨磨唧唧不是個男人。就這樣，肉都沒還回去，他能怎么辦？除了一家子偷偷吃了沒別的辦法。
哪天空閑他也去山上碰碰運氣，爭取也抓只雞給老娘補補身子。
“老大，你小兒子真啰嗦。”
“是吧，我也覺得磨嘰的煩人，不就是兩口肉嗎？看他沒出息的樣我就想罵。”
“想罵就罵，別憋著。”聽黑白無常說過，地府好多女鬼都是氣死的，它老大可不能憋著自己，有氣隨便撒，家里一堆能罵的破爛貨。
湯圓是懂她的，她不是個會氣著自己的人。罵了一頓李五，通體舒暢，乳腺都通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