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城鎮國司司長辦公室里,司長劉青松不停地撓頭。
“這才放出去不到兩天,又是販賣槍支彈藥,又是制作假鈔,樁樁都是殺頭的重罪,這小子這么能嗎?”劉青松心中滿是無奈與惱火。
“他還把學校給炸了?”盡管報告上寫得明明白白,劉青松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張岳趕忙回答:“沒有全炸,就一間教室和校長室被炸了。”
“校長室都炸了?”劉青松猛地一拍桌子,“這渾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什么事都敢干!怎么沒把鎮國司也給炸了?”
就在今天,劉青松剛向總司長報告了秦川覺醒空間系的消息。
總司長一聽秦川患有精神病,當即決定給他戴上縛靈手銬,關精神病院一輩子。
大夏的確急需空間系人才,可一個不受控制的空間系異能者,誰也不敢輕易啟用。
劉青松想起之前拍著胸脯向總司長保證,要是教育不好秦川,就把腦袋擰下來給總司長當球踢。
誰能想到翻車這么快,還不到一天,就出了這檔子事。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已經看到總司長來擰下他腦袋的場景。
“他不是空間系嗎?怎么又冒出來個造物技能?精神病覺醒的異能也瘋瘋癲癲的?” 劉青松滿心疑惑。
張岳不緊不慢地拿出另一份文件,開口說道:“司長,根據科研組的最新評估,秦川覺醒的并非空間系,而是一種更為稀有的能力——亞原子粒子控制。”
?亞原子粒子是指比原子更小的粒子,包括電子、質子、中子、介子、夸克、膠子、光子等?。
這些粒子是構成原子和物質的基本單元,因此理論上來講只要能控制亞原子,就能控制世間萬事萬物。
就說秦川的造物技能,由于等級限制,她只能制作一些簡單的東西。
隨著他等級的提升,能制造的東西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復雜,甚至徒手搓核彈或者氫彈都不在話下。
一個能徒手制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精神病,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
張岳神色嚴肅,認真地說道:“司長,其實您沒必要這么擔心。在審訊的時候我就察覺到,秦川本質并不壞。”
“他只是從小缺乏良好的教育,對公序良俗沒有清晰的認知,在法律方面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才會做出這些荒唐事。”
“你說得倒輕巧,真要出了事,掉腦袋的又不是你。”劉青松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過了一會兒,又心有不甘地追問道:“他真的能被教育好嗎?”
“也許吧。畢竟精神病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但就目前來看,他還是處于可控狀態的。”
張岳微微頓了頓,其實他話里還有一層意思沒說出口,那就是目前情況可控,不妨再觀察一陣子,如果出現失控的苗頭,到那時再采取極端手段也來得及。
劉青松聽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大夏如今太渴望擁有一位掌握空間系異能的神武者了。
要是錯過了秦川,下一個空間系異能者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甚至能不能等到都不好說。
“罷了罷了,那就再觀察一陣子吧。”劉青松像是經過了艱難的思想斗爭,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茶,接著問道:“飛練在哪呢?”
“正在教訓秦川呢!”
“教訓什么呀,讓他往死里揍!”
“您放心,指虎都戴上了,肯定是往死里招呼。”
劉青松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不會吧?他下手能有個準頭嗎?趕緊去看看,飛練那家伙沒輕沒重的,別真把人給打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嗷……嗷……”
“嗷……嗷……”
“嗷……表姐,輕點兒,要被打死了。”
“嗷……姑奶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嗷……嗷……嗷……”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臭女人,我詛咒擦屁股摳破紙,攔精靈用一個破一個,嗷……我還詛咒你嘴上長痔瘡,菊花得口腔潰瘍,嗷……”
“殺人啦,鎮國司殺人啦,救命啊……”
審訊室旁邊就是羈押室,剛被抓進來的刀疤臉和豁牙仔正把耳朵貼在墻上偷聽。
“大哥,這都三個小時過去了,那小子嘴硬得很,愣是一個字都不招,真有種!”豁牙仔臉上滿是敬佩之色,不過他哪里曉得,審訊室里壓根兒就不是在審訊,純粹是單方面的毆打。
動手的是飛練,挨打受揍的自然是秦川。
秦川也想招供些什么,可他該說的早就跟張岳交代完了,此刻是想招也沒的招了。
刀疤臉聽到豁牙仔的話,他滿臉不屑,撇著嘴說道:“這算啥?想當年我第一次進局子,被人足足打了三天三夜,哼,我可是一聲都沒吭過。他這才三個小時,就已經哭爹喊娘的了,依我看,頂多再有一個小時,他就得全撂了。”
豁牙仔一聽這話,趕忙接著拍馬屁:“那是自然,誰不知道大哥您就是那傳說中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硬邦邦響當當的一粒銅豌豆啊!這世間的人,哪個能跟大哥您比?”
“嘿,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會說話,肚子里有點墨水嘛。要是還有什么好詞好句,盡管朝我身上招呼,我就愛聽這些。”
刀疤臉被豁牙仔這一番夸贊捧得暈頭轉向,腦袋高高揚起,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豁牙仔尷尬地笑著應和道:“大哥,那些書本上的詞兒,哪能配得上您這樣的豪杰英雄啊!在我心里,大哥您就是我前行路上的指明燈,是我人生的燈塔,照亮我混沌的人生之路啊。”
刀疤臉越發飄飄然起來,心中暗自思忖:我當真有這么厲害?這被人崇拜的滋味真好。
“大哥,受刑的時候你不怕嗎?”
“怕?只有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殺不死我的,終究使我更強大。”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了。
兩位鎮司使架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秦川從羈押室門口匆匆走過后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緊接著,飛練邁著大步來到羈押室前,一邊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上的血,一邊沖著里面冷冷地笑道:“喲,我倒要看看,你這什么銅豌豆能有多硬。”
“你少在這兒囂張!”豁牙仔像被點燃的火藥桶,蹦了起來,“我大哥那可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別說是挨你這幾個小時的拳頭,就算你鉚足了勁兒揍他三天三夜,他也絕對不會吭一聲!”
“你今天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大哥往死里打!不然的話,只要他一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你。”
飛練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牙縫中硬生生地擠出兩個字:“是嗎?”
豁牙仔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喊道:“那當然了!我大哥可說了,只有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殺不死他的,終究使他更強大。”
飛練被逗樂了,問:“你大哥領悟出什么真諦了?”
豁牙仔問:“大哥,你領悟出了什么真諦?”
“別說了!”
我不過就是隨口吹了個牛,刀疤臉嚇得臉色發白,忙不迭地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地提醒豁牙仔。
“不說?為什么不說?我知道了,大哥,是大英雄,大豪杰。不屑于在別人面前顯擺。”豁牙仔開始各種腦補,底氣更足了,喊道,“大哥,加油,不就是挨一頓打嗎?你要相信我們兄弟之間的羈絆。”
“你給我閉嘴!”
你這是往死里坑我啊!
誰說吹牛不上稅的?誰說的?
稅是不用上,可是他要命啊!
刀疤臉又驚又怕又怒,啪的一聲,狠狠地給了豁牙仔一個響亮的耳光。
豁牙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懵了:“大哥,你為啥打我啊?我知道,肯定是我這些話還遠遠配不上你的英雄氣概,惹你生氣了。大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你這個莎避,媽賣批的,我恨不得掐死你。
刀疤臉撲通一聲地跪在地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哭嚎著:“大人,我全招!我……我要做污點證人。”